所有人走出病房后,病房里终于空了起来,许言眼中的害怕也慢慢的散去。
白时握紧她的手,另一只手抬起来想要抚摸许言的脸,却被她躲开了。
她忽然抽回自己的手,用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白时。
“你还没说你是谁呢?”
白时嘴巴涩涩的。
“我是你丈夫,白时。”
“丈夫?”许言琢磨着这两个字,似乎并不明白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丈夫就是你能依赖的人,是能陪你走一辈子的人。”
许言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又指着自己。
“那我是谁?”
“你是我的妻子,你叫许言,今年…”
白时压制心中的痛,温柔而又耐心的跟许言解释自己的身份,用最简练易懂的言语告诉她一切。
许言刚刚醒来就接受了一波检查,又听白时讲了很多话,她的肚子早就饥肠辘辘的叫起来了。
“我饿了。”她噘着嘴说道,像个撒娇的小孩子。
“我让人送吃的过来,你乖乖坐着。”白时起身要走,却被许言抓住手。
“你别走,我害怕。”她就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睁开第一眼看到白时,本能的就对白时产生了依赖。
就像是把白时当成了“妈妈。”
白时温柔宠溺的眼神锁定她,摸摸她的头。
“别怕,我很快回来。”
这句话莫名的安抚了许言躁动不安的心,她犹豫了片刻,然后点点头。
外面天已经黑了,白时出去后,她就盯着窗外发呆。
苏老太天等人还在病房门口等着。
老人家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夜一天了。
“言言怎么样?”苏老太太见白时出来,赶紧起身。
“她没事,就是有点胆小,不敢见太多人,外婆,您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言言动手术。”白时后面的话,是对苏老太太的保证,也是对自己的保证,对许言的承诺。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会治好她。
吴瑾佩和苏林容也宽着苏老太太。
“妈,您这样没日没夜的守着也没用,到时候没看到言言好起来,反而自己的身体也垮了怎么办?”
“是啊,妈,我们扶您回去休息吧,养好精神才能再来看言言啊。”
两人一人一句,加上沈诗意也在去劝,苏老太太只好点头答应回家休息。
吴瑾佩和苏林容一起送苏老太太回家。
白时让人去准备饭菜,看着在沈诗意怀里哭得眼睛红红的团团,他抱了过来。
“我抱他进去给言言看看。”
“好好,没准言言看到团团会想起点什么呢。”沈诗意连连点头。
她也很想进去,但又怕会吓到许言。
白时抱着团团进来时,许言确实也吓了一跳。
团团对着许言张开双手,想要让妈妈抱抱。
可许言却陌生疏离的看着他。
然后问白时。
“他是谁?”
“我们的儿子团团,他想让你抱。”
“我不要。”许言往后一缩,十分抗拒接触团团。
可怜的小团团,委屈吧啦的抱住了爸爸的脖子。
现在的许言除了白时外,不敢见任何人,也不敢被任何人碰。
其中包括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团团。
白时说了一会,许言还是不愿意抱团团,最后无奈,白时只好将团团交给母亲带着。
沈诗意临走时嘱咐儿子。
“你也别太累了,晚上也要睡一睡。”
才一天一夜,儿子整个人就瘦了一圈,憔悴了下去。
白时点点头。
送走母亲,白时回到房间和许言一起吃了迟到的晚饭,然后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晚上和许言躺在一张病床-上,许言特别依赖他,睡觉的时候,跟八爪鱼一样黏在他身上。
以往这种时候白时的心思都会旖旎起来,但是现在,他的心情只有沉重,没有旖旎。
第二天,许言睁开第一眼看到白时的时候,和昨天看到他的时候反应一模一样,害怕惊恐的退到一边抱着双腿蜷缩起来。
要不是自己也是躺在床-上,要不是日期显示的对,他怕是怀疑时间倒流了。
“怎么了?”白时柔声问道。
“你是谁?”许言的声音小得像初生的小狗呜咽似得。
萌萌的,很好听,可却让白时的心更加往下沉。
昨天的事情,过了一夜,到今天许言就又忘记了,又成了一个记忆空白的小白。
医生过来检查后,结果和昨天一样。
白时只好不厌其烦的把昨天跟许言说过的那些故事,再说一遍。
幸好许言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他,所以对他比较依赖,也比较信任。
然而,许言的事情还没着落,苏老太太又倒下了。
昨晚苏老太太回去就觉得不太舒服,吃了一点药早早的休息。
到早上,保姆去叫苏老太太,怎么也叫不醒。
苏老太太一早被送到医院抢救。
结果表示苏老太太是急火攻心,中风了。
现在躺在许言隔壁的病房昏迷着。
彼时,卫青铭这边传来消息。
“阿时,我了解到国外有一名医生是脑科方面的专家,他曾经做过这类型的手术,成功率百分之八十,但是这位专家现在已经退休全世界旅游去了,行踪不定,想要找到他会很有难度。”
白时眉头皱起,不等他说什么,卫青铭的声音继续传来。
“我们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