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互盯了阵,林海棠最先败下阵来,脚尖踢着石子,瞅他,“老娘没病,你他妈要是怕,明天就去大医院检查。”
程聚得到满意的答复,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林海棠气闷,朝着他吼,“你他妈怕死就别出来找小姐。”
对街摆摊的小贩和下班的工人齐溜溜的转过来看热闹,程聚脚步没停,背影不动如山。
林海棠扯了一嗓子,喉咙发紧,没把更难听的骂出来。
隔天早上肚子痛得厉害,没把她给痛死,整个人痛虚脱了,双脚发麻,身体发软,就像一摊软泥,撑不上墙。
林海棠去了五趟厕所,回来瘫在床上,两眼也发晕,头发胀,觉得男人给她吃的是砒‖霜,她昨晚骂轻了!
透过镜子,她脸色惨白,嘴唇没血色,眼皮发青,这幅鬼样子出门能吓死人。她烧一壶水,把毛巾浸在热水里打湿,敷在肚子上才缓和了些。
她躺在床上,看见窗外阳光从云层缝隙中一点点挤出来,道道光柱打在屋顶和玻璃窗,明亮又圣洁,周身暖洋洋的。
手机铃声响起,一曲舒缓悦耳的英文歌,当初她设置这个铃声,同寝的姐妹嘲笑她书没读多少,还听英文歌,听不懂还装知识分子。
她按下接听键,是个女人的声音,“海棠,你这几天窝在屋里干啥,没个音信,去哪谋高就了,偷偷找哪个男人养你了。”
一通霹雳啪啦下来,林海棠静了一瞬,她苦笑,“丽姐,昨天家里揭不开锅,还想给你打电话来着,这几天查的严,听说后街被带走了几个。”
丽姐嗲声嗲气,“后街被一锅端了才好,没人跟你抢生意,明晚到玉林城来聚聚,穿漂亮点,房地产大老板坐庄。”
林海棠应了一声,“好,丽姐,明晚见。”丽姐是她初入行认识的姐妹,胸大,身材细条,起先被富商包养,后来新鲜劲一过,丽姐就被抛弃了。
最早给她灌输男人不是好东西的理论,就是丽姐耳提面命说的。
她挂掉电话,去厨房下了一碗面,没放辣椒,清汤寡水,没吃几口就吐了,肚子装不下东西。
一到晚上她会找个地方拉客,但今天实在抽不出力气,她早早躺在床上,听窗外车水马龙。
她近来嗜睡,一觉睡到早上,睡得四肢发酸,意识模糊的起床吃饭,又躺在床上。
临近晚上,林海棠化浓妆,穿条红色的短裙,套米色的大衣,烈焰红唇,骚首弄姿,蕾丝边的红裙勾勒曼妙的身材,两胸夹着一条沟,在灯光照耀下雪白‖粉嫩,引人浮想联翩。
太阳西落,石板路被镀了一层橘黄色的光滑镜面,她翘起屁股,走路的姿势妖娆,恨不得勾了孤魂野鬼。
玉林城在城东北,是栋二层酒楼,坐公交车二十公里的距离,她立在站牌下,倒腾手里的二手智能机,手机屏幕映衬她脸上浓厚的脂粉,白得发亮,旁边几个中年大叔的视线聚焦那条白嫩的深槽。
公交车来了,车厢如鱼罐头,透不过气,下班高峰期,清一色的蓝色工装,男人女人的臭汗混淆,林海棠投了一个钢镚上车,站在门口的男人们投来视线,意味深明。
林海棠站在前门口,背抵着车门,冰凉的触感,下一站经过鞋厂,马路牙子站了一排工人,本就拥挤得挪不开脚的车厢,陆续涌入难闻的味道。
男人和女人拼了命的往上挤,前路是堵人墙,林海棠前胸贴栏杆,后背被人紧紧贴着,几个年轻男人一窝蜂闹哄着往前挤。
“往里走。”男人凑在她耳边,手在她臀上推了一把。
林海棠皱眉,侧身让他往里走,男人继续嚷嚷,“后面空的,再走点。”后背一贴上男人的胸膛,火热的。
车肚子更挤,黑压压的人头,林海棠又侧身让出空,后面的男人紧追不舍,贴的她更紧。
车子启动,水泥地路不好走,一摇一晃,后面的男人贴着她跟着车子摇摆,双手无意识的触碰她的臀部,林海棠忍不住想骂人,一张嘴,怪味臭味汹涌进来,没把她给熏死。
她一时纵容,后面的动作越来越大,下意识顶她臀部,感受到一个物件慢慢膨胀,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
车子进站,林海棠艰难的回身,背抵着车杆,是一个理着寸头的青年,眯眯眼,见她转身,僵住了动作。
林海棠不虚场合,下巴一抬,蔑他,“你他妈有种从正面顶我一下。”
寸头青年的视线黏在她胸前的深槽,露出满口黄牙操一口外地音,“美女,顶啥子嘛,下车找个地方陪哥几个聊聊天。”
周围几个人都是他的同伴,激动的吹口哨,“美女,聊一聊。”
林海棠单脚提起高跟鞋,踩跟前的鞋面,找着支撑点旋了一圈,“顶你娘的肺,聊你妈的天。”
脚背钻心的疼,青年的脸皱成一团,骂她,“你个死婆娘,下脚可真狠。”
林海棠也被激起了火,这年头吃女人豆腐还有理了不成,挺起胸脯,凶狠狠的瞪他,寸头青年失了面子,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斜刺里挤进来一个男人,棕色的夹克瞬间占据林海棠整个视线。
“娘的,你挤个锤子。”寸头青年被挤得节节后退。
男人比他半个头,回头瞪他,后面压根就没声了,适才嚣张的火焰被一盆冷水浇媳。
林海棠目光上移,看见男人的脸,炭笔勾勒,形如远山起伏的青峦。
程聚的双手撑在她头顶,林海棠整个人被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