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观道士离开闹鬼,高僧看了说没鬼,客栈、茶楼却夜夜闹鬼不休,这不怪吗?我怀疑是道术作怪。 ”
“因为本身没有鬼怪作祟,自然看不出来。”齐远目光阴沉,这一路受了太多的苦,也想过许多的事。
“说不定厨房是云家派了高手来弄塌的!为了避开自家嫌疑,自家酒楼也给弄塌,再反咬咱们一口。”
“还有我在半路眼看都要回来了,突然恶梦缠身,一入睡梦见林氏鲜血淋漓来索命,夜夜追赶我到天亮。”
“在梦里我也试过求饶、试过杀她、试过躲藏,什么法子我都试过了,可是一直被追赶、被掐、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去名寺又什么都没有,出了寺庙范围又开始,高僧给了我佛前手串也无济于事,按理若有鬼怪,我带了手串也该消停才是。”
“因此我相信,若不是高深道术,是被下了盅,是盅毒令我生梦。还有大哥你做恶梦也太巧了些,显然都是云家搞鬼!”
听他这么说,郑丞相和郑齐都觉得有道理。他们本来怀疑云家,毕竟云家最近在这么多事里都没有撇清过。
可他们没有证据,而玄天观道士也确实都离开了。
他们总不能指控玄天观的道士吧?
这天下谁不知道玄天观是道门名宗,实力高强,也清高得很。
别说没人会信他们做这种事,算信了,那又如何?
你有证据吗!
如果撇开玄天观直指丁长风,这事更麻烦。丁长风在道门也是盛名远扬的名门弟子。
算丁城守与这个儿子感情并不好,继室也约束不了这个继子,兄弟之争也毫无悬念。
因为丁城守的其他儿子除了城守公子,没有别的身份,争的也是城守的那点身份财产。
可是谁不知道丁长风的娘临死前将自己的陪嫁交给了儿子,还有一些忠仆只认丁长风不认丁城守!
丁长风是个有私人产业的名门公子,道门翘楚。
是了,听说和天下是他的!
和天下刚开张轰动京城,生意火爆,本来这没问题,现在是云军侯那晚送的烤全羊和炖牛肉,都是从和天下买的!
种种迹象表明,丁长风与军侯府关系不浅,若他出手……
郑家父子三人在这儿推敲敌人和证据,半天后只能叹气,若早几天推敲出来好了,也不至于一直被动挨打呀。
“是早一天也好呀!”郑齐突然捶胸顿足,“我不会让管家出杀招了,结果人没杀掉,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如今郑府管家在大理寺牢等着过年呢。
郑府连管家都没有了,父子三人,一个病着、两个被恶梦缠身,而且兄弟俩还一个被禁足、一个臭名远扬,同样不敢出门。
“爹,大哥,我们先忍耐一阵吧,这时候肯定被云家盯着呢,若急于出招,只会像大哥那招一样,被人坏事。”
“咱们先养好身体,慢慢等机会,客栈不是闹鬼吗,我要看看,能闹到什么时候!”
郑远叹息着说出自己的想法,目前的局面,他们不宜急进,只能采取退守战略。
此时越是急进越容易出错,越是争锋相对越是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明天一早,我去顺天府击鼓,把林氏的事说一说,配合他们查案,我心坦然,无所畏惧,他们也不能因为闹鬼把我给抓了。”
郑远又说出一个计划,先把自己放置在坦荡磊落的位置,有利后面的形象。
这也是他想在颓局挽救一点名声了。
父子三人又商量了一会儿,让郑远下去休息,小厮把御医开的安神药也煎给他喝了。
可惜,这一路的恶梦仍然循环不断地纠缠着他,到了家也一样。
陈氏带着孩子住在一处偏僻简陋的小院。
有正室打压,她的生活过得很艰难,终日以泪喜面,自然也没有机会见到郑远,除非郑远自己想见她。
而这一晚,郑远先见了正妻,夜里还真是把陈氏叫到自己院陪睡,不过完全没有亲热行为,是梦魇难耐时,会拿陈氏出气。
这一路他忍了太多的闷气需要发泄。不是林氏找他报仇索命吗?陈氏与林氏曾经都是云霆的女人,且看林氏找不找陈氏。
可惜郑远的算计再好,有个暗一直盯着郑府的目光,注定他要倒霉了。
佐佐将郑府发生的事情都传回去让季青燕知道。
季青燕和小伙伴们一讨论,立刻决定,给陈氏也下梦魇咒,让狗男女好好体验一下半夜尖叫的滋味。
自然,这一尖叫惨烈,整座郑府里也别想安宁了。
不但如此,从这一天开始,但凡跟郑远亲近之人,都被恶梦缠身,夜不能寐。
只不过症状轻一点,都不如郑远那么辛苦罢了。
而郑齐,也因郑远回家,梦魇咒又加了量,这个年是真的没法过了。
退守战略?看他们能撑多久了。
不但下咒,后半夜时,季青燕还让小白和小玄去把郑府的食材、年货、礼品全部搬空,让他们“好好过年”!
结果小白到了郑府却变了主意,和佐佐、小玄一商量,不但把食材、年货、礼品全部搬空,连库房、帐房都全部搬空了。
“小玄玄,够不够装?”小白一边搬一边问。
“嗯,整座屋都搬空也没问题!”小玄立刻拍着胸脯说道。
“行!那搬空!”小白立刻小手臂一挥,霸气地说道。
三个小伙伴立刻召来其他人,因为知道了郑家父子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