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用垦地了?”季青燕忍住笑容,故意不懂地问着小弟。
“要的呀!只是不用很久了!村长大伯说了,天冷之前咱们还是要干活,估摸也就下个月了吧,说不定再两个月就垦完了,不用垦地啦!”
季青磊挠头,好不容易把刚才说过几遍的话重新再说一遍,这次顺利了许多,说完还满意地点头笑了起来。
“那你怎么跑回来了呢?不用干活吗?”季青燕摸摸小少年的头,笑着问出一个重要问题。既然还要上工,怎么往家跑了?
她故意装着一直没理解河边发生的事情,也就若无其事地只关心小弟上工的事情。
“村长大伯说上午不用咱们,云林哥他们都去检查整块地方了,都说不知道咋回事,昨夜咱们离开前还好好的……”
季青磊又说了起来,不过说来说去都是那件事情,他看到的、大家说的,但是所有人心情都是一样的——茫然。
季青燕也和小姐妹一样露出惊讶的表情,心里却差点笑翻了,不知道云林哥现在心情如何?
他要和大家一起检查那片被天天打平的山体,还要装着惊讶、诧异、不明白的表情,不知可装得像?
“大姐,我跑回来就是告诉你这事情的,我得再去看看!”季青磊笑嘻嘻地说完便转身又匆匆地跑出去了。
不久就传来他喊“小明哥”的声音,原来大家都是回家来说这件事的。
有少年们报信儿,想必这时候河边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吧?
季青燕懒洋洋地起身,还打了个大呵欠,看得季青花扑哧一笑,说道:“姐,你想睡就睡吧,肚子饿了再起来吃饭!”
“不了,河边这时候肯定有热闹看。我也去看看,你们吃饭了吗?”季青燕穿好布鞋下了炕,回身抖了抖坑上薄被几下叠好。
“刚吃过,我们也要去!”季青花连忙说道。
“好,等我吃完饭,你有时间就收拾一下屋子!”季青燕笑了笑,自然不会拒绝妹妹的兴致。这么大的事情,如果她一点也不感兴趣才是可疑呢。
很快季青燕去了厨房,季青花也去倒马桶,一刻钟后,大家清理了厨房的火,便一起往外走。
出了篱笆院,季青燕随手启动了阵法,如果有人趁机摸进院子,会留下气息证据。
去往河边的路上并没有人走,村道空空地安静极了,各家院子也没什么动静。季青花忍不住好奇地嘀咕:“大家都不去看热闹吗?”
“哈哈,不是不去,而是早就去啦,咱们是最晚的吧。”季青燕被妹妹逗笑,这么热闹的事怎么可能会有人坐得住。
果然到了岔路口就能看见不少人在走动了,再往河坡那边走,就看见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不过没有挤作堆,因为许多人都在往山丘那边走。
有看过回来的人还在结伴议论这事,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笑容。
这时季耆老敲着锣高喊着:“大家看看就赶紧回家去,该干嘛干嘛!不要挤在这里耽搁咱们刨土!”
季青燕听见耆老爷爷说“刨土”而不是“垦地”,不禁抿了抿唇还是笑意盎然。看来大家的心情都是激动的。
刨土虽说也是垦地,可轻松多了,因为土是松的,用锄头往箢箕里刨,再将箢箕里的土倒进箩筐里,交给搬运长队传递到需要填土的那边去。
为了不闲置搬运长队的力量,是分了专人负责转土的,就是将大家刨满的箢箕转到箩筐,再把箩筐传递到长队第一人或第二人。
长队的前两个人就是负责走动并将箩筐迅速接过来传到下一个人手中的。
忙不过来时,第三、四人也会出动,大家轮流,也就是前面几个的活动余地大些,中间几乎不动,只是传递,尾巴上那几人也会有活动余地。
即使这样安排,大家走动的范围不大,重力在手中的时间也不长,更不用担上肩走一大段路程,辛苦的压力也要应减低许多。
不过是每晚回家,手臂有些酸痛罢了。
而现在不知道是何原因,他们认为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垦得完的那座小山丘,竟然一夜间被夷为平地了。
虽然没有很平整,但沟壑很宽、高处倾斜、土质变松、甚至也出现几处土层散落的情况,现在只需将松土先刨走,剩下的再挑方便的地方先刨土就是。
尽管心里装着疑惑和不解,但大家还是很高兴的,事情变容易了,进度一下提升起来,应该能赶得上入冬以前分地了,说不定还赶得上种麦子!
前景在望!谁不高兴?谁不激动?
尤其如今天凉下来,入冬也快了,谁也不愿意将来在冰天地雪里挥汗干活,再加上这边靠河,流了汗再被风一吹,极易着凉的。
此时汉子们正忙着刨土,他们重新分配了一下,有人负责刨、有人负责装筐、有人负责传递,先把散土运开再说。
季青燕带着姐妹只站在河坡这边远远看了看,小姐妹想走近些但被她制止了。
“那边土是松的,会把鞋子弄脏,你们看大家的鞋子,是不是都沾满了泥?”季青燕一边解释一边就伸手指了指正走回来的一些人,村里的妇人和大大小小的闺女们。
大家都是跑过去看了热闹的,结果踩了一脚松泥土回来。
毕竟是外力作用打碎了土层才导致小山丘出现垮塌、开裂、倾倒现象的,虽然昨夜没有下雨,但那松土经过一夜露水也是有些潮湿的。
小姐妹见了自然不敢再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