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牛春花被压着痛不痛,反正小茶和那帮村民们看了都替她觉得痛,一个个不忍直视地别过了脸。
“女儿啊,你伤哪儿了?来,给娘瞧瞧。”牛春花扯高了嗓子的嚎叫惊得杨氏身子一颤,忙不迭地挪开身体,把牛春花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发现她无甚大碍才松了一口气。
别看杨氏平时爱道他人长短,对牛春花这个女儿倒是真心实意的疼爱着,虽说不至于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也对她疼爱有加,但凡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恨不得全部捧到她的面前,任她选用。所以她刚开始看到惊慌不已的钱芳前来报信,说是牛春花在半山腰被卫小茶那个扫把星杀死时,确实是吓得肝胆俱裂,只觉得整个天都塌了,差点当场昏迷过去。
如果不是周氏还算冷静,在边上搀扶着她出门,只怕此时的她还懵懵懂懂地坐在家里,不知所措,哭晕好几次了。
跟在众人身后一路跑到了这里,当村民们全都往山上冲时,杨氏却手脚发软地跟在后头,好几次因脚步不稳而摔在路上。还是周氏用力拉拔她,才勉勉强强爬上这条并不陡峭的山路。
可越接近“案发现场”,她心里越没底,人都说近乡情怯,明明只有三、四米的距离,她愣是迈不动步子,远远地落在了人群的后头。
幸好牛春花没有死,还被卫小茶那么有意无意地连续虐待着伤口,痛得她从嘴里不停地发出痛苦的怪叫声。
自己女儿的声音,杨氏怎么可能不认得呢,在人群外面听了身子猛地一颤,陡然回过神来,明白女儿自是没什么大问题,那颗心便放了下来。
然而当杨氏听到村长说女儿的伤没什么大事,让大家伙儿就此散去后,她就不乐意了。
女儿受伤是事实吧?那个扫把星跟女儿在一起是事实吧?怎么能说没什么大事呢。不用说,肯定是那个扫把星带累了女儿,才害得女儿受了伤,她是三妮儿的母亲,自是要替女儿出出这口气,找那个扫把星好好算算账才是,怎么能轻易放扫把星走呢?是以杨氏放开了嗓子一嚎,跟着便从人群后头挤了进来。
不得不说,杨氏和牛春花真不愧是两母女,想法如出一辙呀。
牛春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小茶就控诉起来:“娘啊,小茶那个贱人暗算我,是她把我推倒的,也是她让我的腿受伤了的。”
杨氏立马瞪圆了牛眼,冲着小茶呼呼直喘粗气:“卫小茶你这个小野种,扫把星,你害你家三婶受伤了还不够,还跑来害我的乖女儿?村长,这种人不能再留在村里,必须把她赶出村子去。”后面那句话,她是冲着村长说的。
村长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呢,杨氏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边说边哭:“村长哇,你是咱万秀村的村长,是管着万秀村人的死活哇,你不能放着这个扫把星不管,让她害了咱村子里的人哇,你不为自己的命着想,也该为着万秀村几百条人命想想哇,必须把这个贱种扫把星赶出村子里去。”说来说去,杨氏就只有一个中心思想,那就是把卫小茶和她的妹妹卫小叶赶出万秀村。
杨氏还是有点脑子的,她没有直接说是她想这么做,而是把这件事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拉上全村人的性命做陪,使得事情的性质彻底变了一个样,与牛春花和卫小茶两个人之间的私人恩怨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就是看准了人性的自私才会这样说,如果她说想赶卫小茶姐妹离村,是因为她们会害了她、牛二和三妮儿这一大家子人,或许村里人就只是笑笑,不置可否,听过也就算了。可若是她说她们二人会害了全村人的性命,那村里人可就不乐意了,毕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谁知道卫小茶、卫小叶这对扫把星会不会克到村里人?
果然,杨氏话音刚落,立即有村民站出来说道:“村长,这事儿吧还真别说,很有可能哟,你是不是该替我们这些人考虑考虑?”
村民二也跟着说:“说得对啊,村长,卫小茶这个扫把星已经克死了她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谁知道会不会克死我们村里的人啊?”
村民三:“说起来我倒是想起来了,早上卫家三房那个万兰花可不是在她家门口受了伤么?是不是被她克着了?”
村民四:“对呀,对呀,我就站在前头,看得可是真真儿的,明明万兰花手里拿着木棍,可怎么就能砸着她自己的头上,把自个儿砸晕了呢?这里面啊肯定有鬼。”
村民五:“没错!没错!”
村民六、村民七……
那些人七嘴八舌地劝着村长,无视村长那为难又纠结的神色,一个个都想着如何把卫小茶姐妹给赶出村子,免得给他们家招来祸事。
牛春花和杨氏母女俩抱头痛哭的同时,暗暗支愣着耳朵听着呢,听到村民们说出了她们想说的话,心中得意,隐晦地朝对方使了眼色,然后继续嘤嘤哭泣着。为了加强效果,她们甚至刻意哭得更大声了,目的自是要让附近的村民全部听到,然后把卫小茶姐俩儿给赶走。
就在杨氏母女演戏演得正上瘾的时候,牛二回来了,他那气喘吁吁的声音传了过来:“三妮儿?三妮儿你没事了?”
小茶在边上看戏看得正嗨皮呢,一个小小的身影瞬间扑到她的身上,紧紧抱着她不放:“姐姐,姐姐,你没事儿,真好,呜呜,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小叶子,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