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杨素见白蛟还在沉睡,喊了也不见动静,又推了一把,只觉就像推在熔炉上一般,烧的厉害。他吓了一跳,便叫众人来看。
老道士看了一眼,轻抚白须笑着说道:“这是草还丹的灵气郁结,不能消散之故,只需在山上找一棵甘草,泄了郁塞的灵气,修养几日便好了。”
柳芸奇道:“我们三个为何没事?”老道士说:“你们有所不知,这草还丹虽是修仙之人提升修为的神药,但是个人的根骨资质有所不同,产生的效果也是各异。你们三人根骨奇佳,吃下去之后,就算无法立即吸纳,也可令其畅游周天,贯通百骸,自然无虞。似我等平庸之辈,若是贸然吃下此果,则灵气爆体,性命攸关。”
众人正说话间,忽见一个小道士慌慌张张地跑到殿内,喊道:“师兄,大事不好,燕人羽带人围住了道观。”众人听完神色大变。
水月傲然道:“邪魔外道,谅也无甚本事,待我去会他一会。”柳芸却道:“师姐不要轻敌,这燕人羽既然受了七星门的真传,又入了魔道,如今还敢大摇大摆地上山讨要草还丹,想来也是有恃无恐。”水月应了一声便出了大殿,刚到门口,忽遭七道剑气击顶,她慌忙聚气护体,却被一道捆仙术绑了,不得动弹。
众人见此,惊骇不已。闭了观门,不敢出战。燕人羽等众将水月绑上塔楼,日日辱骂叫阵。
老道士说道:“这燕人羽以七星剑在道观门口摆出了真武七截剑阵,威力非比寻常,水月道友一个不慎,被那畜生偷袭得手。这道观的结界防御支撑不了太久,如何是好?”
柳芸忧虑道:“师姐被擒,需要设法解救。若是有人与我一起进阵,作为掩护,我的混元一气剑专门伤人神魂,或可破阵。”
杨素道:“师弟,我跟你同去破阵,救出师姐。”柳芸道:“这剑阵十分厉害,师姐尚且难以抵挡,你如何应付?”杨素道:“师弟不要担心,他那剑阵虽然厉害,未必能毁我的神体。”柳芸无奈道:“无有他法,只得试一试了。”
两人持剑出门,进入阵中,只见七道剑气从天而降,声势骇人,杨素祭出了行天道,使了天罡正阳剑法,劈散了几道剑气,只是他修为毕竟不够,只得用神体硬挡,掩护柳芸。柳芸对着阵台上的燕人羽使出了混元一气剑,正中眉心。
燕人羽大吃一惊,慌忙运气抵挡,他不知这混元一气剑无形无质,专门打人的神魂,如何抵挡的住?剑气入了眉心,重伤了他的神魂,他只得使了一个遁法,仓惶逃了,剑阵自破。
柳芸见偷袭得逞,心中大喜,众人慌忙将水月解救下来。杨素被剑气所伤,若非凤凰神体坚固,又有定神珠护住神魂,早就飞灰湮灭。只是强大的气劲震荡了他的奇经八脉,内息紊乱,不省人事。水月试着给杨素调了内息,却不见醒转。
柳芸道:“他强行吃了几道剑气,只怕只有师父才能替他化解。”水月点头,又说道:“这燕人羽正是此前空寂山上窥探我们的人,之前还当他是山上弟子,如今看来,确是魔道无疑,他前番蛊惑大师兄,今又来抢夺草还丹,只怕邪魔外道,正在酝酿阴谋。”柳芸道:“此间事了,我们就去回禀师父,看他有何说法,在做计较。”
过了些时候,白蛟醒转,一起身,只觉浑身无力,修为跌了一大截,他来到殿上,见了老道士便怒道:“你也太小气了,敢情给我吃的是假的草还丹。”柳芸笑道:“蛟大爷,是你福缘浅薄,怨不得别人。”老道士便又解释了一次,白蛟听完,垂头丧气。
水月说道:“这草还丹虽是奇果,也是祸端,李忘生门主在时,尚且能够保它无虞,而今他撒手而去,你们又何必守着这个祸害,自取灭亡?不如各自散了,免遭飞来横祸。”
老道士垂泪回道:“我等都是庸碌之人,蒙师父收留,才有这一段仙缘。如今他老人家虽然不在,这灵树却是他平生最爱护之物,与他老人家无异。我等皆甘愿以身殉道,绝不离去。”
水月见众道士如此决绝,不再多言。正寒暄时,一个小道士慌慌张张地跑进殿中,哭喊着说道:“这下不好了,燕人羽带了一些帮手,又来了。”老道士慨然道:“我等蒙受此劫,料难全身而退,此番便与他们拼了,了了这段因果,也算对师父有了交代。你们就趁机逃走吧。”
水月道:“道兄休要说这种话。我们仙门弟子,秉持正道,岂能见死不救?”柳芸急道:“师姐,你充当烂好人,大家跟着受罪,前番已是侥幸,今日又如何抵敌?”白蛟忙附和道:“还是想办法脱身吧,救人也要量力而行。”
水月听完,亦觉为难,便道:“我去缠住燕人羽,你俩带上杨素趁乱逃走。”柳芸道:“师姐你势单力孤,如何能破他的剑阵?”老道士道:“我愿作为掩护,以助破阵。”一群小道士情知这是以身祭阵,痛哭不已。
老道士持剑慨然入阵,七道剑气穿体,肉身尽毁。水月趁机祭出法剑,幻影无形剑使出,飞上剑台,燕人羽慌忙滚下剑台,台上却出现了一个怪人,赤发黄须,碧眼金瞳,这怪人祭出一黑色陶罐,将剑气尽数吸入其中。
水月见了,心中骇然。那怪人见老道士神魂要跑,桀然一笑,又要将其收纳入陶罐之中。这时,青光一闪,一个老头忽然出现,他穿着青布长衫,手中一把旧折扇,袍袖一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