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钱吗?”阿盛坐在凳子上,胳膊肘搭在桌子上面的数学书,开始给前来请求解惑的三水排遣。
坐在第五排的三水摸了摸口袋,就只有吃早饭剩下的三块五,摇了摇脑袋,一脸茫然的看着阿盛。
“那,你学习好吗?”阿盛继续问着,手里摆弄着前两节课发下来的考卷。
三水看了看桌子上自己的考卷,48分的数学卷子,上面还写着数学老师斗大的字,“下课给老子过来!”,他又摇了摇头,“应该不算好吧。”他很无奈。
“那,你长得帅吗?”阿盛这问题三连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三水看清自己的定位,不要癞蛤蟆想吃炖大鹅,可是最后一个问题一抛出,就看到三水伸手摸出隔壁吴桐桌子里的镜子照了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和棱角分明的脸庞,略带自恋的说道,“嘿,你还别说,还挺帅。”三水被自己的面容逗笑,照着镜子停不下来。
阿盛白了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对于这种人,应该天打雷劈,才能让他清楚的认识自己的定位。
“哎,你别转过去啊,我问你我要怎么办呢?”三水取经求佛。
“你想追春夏,这是根本不可能的,”阿盛放下手里的书,直截了当的说,“你看你家里没钱吧,成绩又不好,长得,”看着三水眼睛里若隐若现的杀气和淡淡的抑郁,阿盛只把声音拖得很长,以便于做出改变,“长得嘛,还算过得去,还蛮帅的。”阿盛脸上有点勉强,但是三水还是比较满意他的这句客观的评价,面带笑容。
“你再看看春夏,班级前三,年级前十,长相娇美,身材匀称,笑容可人,皮肤白皙,可爱温柔,”阿盛又斜眼看了看三水,用并排的手指拍了拍他的手背,像是护士打针一样生疼,“你?还是算了吧,你没机会的,你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你他娘形容老子的时候怎么没看你用这么多花里胡哨的词语?”三水用手推了一下阿盛的脑袋让他滚到前面去,不要在他面前碍眼。
看着兄弟这么郁闷,阿盛自然幸灾乐祸的同时也对他充满了同情,又转过脑袋来问道,“你就这么喜欢他啊,非要追。”阿盛嘿嘿的笑着,作为感情大师的他,读书无数,自然对男女之事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即使他是一个没恋爱过的纯情少男。
“你又不帮老子,问那么多干嘛?”三水面带怒色,翻着桌子上的玄幻小说。
“别看这些没用的东西了,”阿盛一把把书合上,让三水看着自己,“现实生活可没有神龙,靠什么神仙皇帝,对不对。放心,兄弟嘛,我要是看到苗头,一定会帮你的,所以你先要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先。”
看阿盛向来口风严,又是这般诚恳,三水和盘托出。
高三文理刚分科,阿盛跟着何海清也就是三水,因为读上去三个字都是三点水,所以叫个名,一起进了高二三班,这两个人好的像是穿一条裤子一样,坐的位置也是前后桌。阿盛属于那种外冷内热的人,所以跟他不熟的人总认为他是那种傲慢型的学霸,但是三水不一样,这两人初中就是三年的同学,高中又是同一个学校,唯一不同的是,三水在初中之后父母离婚,他就开始不执著于取悦父母的学习,加上高中和初中又完全不一样,学习直线下降,沦落至今,是老师的特别照顾对象,算是问题学生。
阿盛,品学兼优,又是书香门第,爸妈都是大学教师,《武林外传》的吕秀才一样的存在——三岁识千字,五岁读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精通诗词歌赋,所以他语文课从来都是睡觉,因为上课说的内容他早就在小时候就滚瓜烂熟,他现在语文方向看的就是外国文学,因为国内的经典古籍早就看完了。唯一不符合青春期少年个性的就是,他从来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性格偏向于佛系,像是一个冷血动物。
“这种事,可遇不可求,算了算了,我也不急于一时。”三水假装毫不在意,就算在意也不会有任何的好处。
“你怎么不去告白?”阿盛怂恿。
“你以为我是傻?我跟他说过的话不超过五句,朋友都算不上,你跟我这跟我扯犊子。”三水也不算是笨,起码看得出来阿盛什么时候是在开玩笑,毕竟告白不是对垒的鸣鼓,而是冲锋的号角。
“三水,来一包小当家。”葛歌在斜对角伸着手够着三水,三水伸手进抽屉一摸,扔了一包小当家过去,葛歌一只手接住,放进了胸前撕开,吃了起来。
三水自从高一开始就自己买好多东西像是松鼠一样囤在自己的小窝里,他从来不跟家里人要钱,因为他妈妈一个人照顾他不容易。也算是极其有商业眼光,因为学校商店里教学楼较远,早上上课时间过早,中午吃饭时间过完,所以在十点多的时候,正是又困有饿的黄金时间,所以他卖各种零食,干脆面,饼干,薯片,面包,还有咖啡茶叶之类的冲泡类的东西,应有尽有。他桌子左,凳子后面也有一个,里面鼓鼓的,老师以为是书,其实不是,是零食,抽屉里没有书,书全部在桌子上摆着,所以他上课睡觉极其容易被发现。除此之外,每天早上帮人带早饭,赚取中间差价,因为有的人为了多睡几分钟会选择不吃早饭,就提前一天晚上到他那里登记好。
“我饿了,”阿盛在前面自顾自的嘀咕着。
“哝,今天有一个人没来他之前定的早饭还没吃。”三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