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季匀毕竟不是晏锥,他虽然也很不赞同洛琪珊吃避孕药这个事,爷爷病倒了他也气愤,可他还能清醒地意识到这个事情也许洛琪珊有其他苦衷。
而晏锥,他是当事人,这一切都跟他深深相联,是他老婆惹出来的事,他的心情比晏季匀沉重太多了。
这*,晏锥没有睡,到早上,他的下巴长出了浅浅的胡渣,眼里泛着血丝,人看起来很憔悴。
晏鸿章醒了,第一眼看到晏锥在身边,老人浑浊的眼神渐渐有了一点光亮,只是随后便一声叹息,什么都没说。
晏锥急忙凑到爷爷跟前,关切地问:“爷爷,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晏鸿章摇摇头,布满皱纹的脸上显得更加苍老,精神萎靡,仿佛随时都可能一口气上不来。
这时,病房门开了,是陈嫂送早餐来,身后跟着一个人,居然是……洛琪珊!
晏锥愕然,想不到洛琪珊会和陈嫂一起来,她回得这么早。可他眼里,更多的是冰冷。
g,却在即将接近时,被晏锥一把拽住!
“爷爷刚醒,你来做什么?嫌刺激得还不够?”晏锥岑冷的声音透着陌生与疏离,硬棒棒的,生生刺痛了洛琪珊的心。
洛琪珊已经从陈嫂口中知道了事情缘由,她自责,内疚,她是想来跟爷爷和晏锥道歉的,可晏锥的态度……其实不也是她意料中的么?
“我……我……对不起……”洛琪珊艰涩的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痛惜的神情,充满歉意,但晏锥已经视而不见了。
g前,这架势就是不让洛琪珊接近晏鸿章,怕爷爷又受到刺激。
陈嫂已经放下保温桶,悄悄出去了……
“洛琪珊,你来得真早,但是可惜,爷爷不需要你来看望,你走吧。”晏锥冰冷的目光犹如刀子戳在人心上,他的冷酷,永远都是这么伤人。
洛琪珊苍白的面容泛起红晕,激动所致。她当然不可能这么走掉,她有话要说,她必须为自己辩解,她不能让误会破坏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和信任!
“不……晏锥……爷爷,你们听我说,避孕药的事,不是我最近在吃的,那是以前吃的!”
晏锥眸光一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爷爷气得病倒,就是因为这个事,你还要提?”
洛琪珊一愣,被晏锥这种狠厉的眼神注视着,她的心如刀绞,可是他会知道吗?还会在意吗?避孕药,她知道让他失望了,但至少也要给她一个为自己申辩的机会吧?
洛琪珊强忍着眼底的湿意,带着乞求的语气说:“晏锥,请你听我解释好吗?给我两分钟时间,我说完就走,可以吗?”
洛琪珊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只差没拉着他的袖子哀求了,她眼里的晶莹,曾有那么一秒触动他的心房,疼痛……但很快就被他赶走,只剩下一片冷硬,看着病倒的爷爷,他此刻真的不想见到洛琪珊。
“晏锥……”洛琪珊上前一步拉着他的胳膊,红着眼眶略显哽咽的声音说:“我刚和你结婚那时候,确实是不想要孩子的,所以我吃了避孕药……因为我想着自己还年轻,我要追求医学事业,不想那么早就当妈,加上那时我跟你不像现在这样相爱……这些原因,就是我当时不想要孩子的理由,可我在瑞士的时候改变想法了,我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我愿意为了我们的家庭付出,我愿意生孩子,真的,你相信我啊……我从在瑞士开始就没吃避孕药了!我想要孩子,我对你说过的,我没有骗你!”说到这,洛琪珊冲着病*上的老人激动地喊……
“爷爷……爷爷您听到了吗?我说的都是真的,您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您快点好起来……”洛琪珊心里的酸疼到了极点,她看着晏鸿章病倒,她也心痛,恨不得自己能代替爷爷躺在那里,代替爷爷受罪。
洛琪珊说完了,可晏锥还是反应冷漠,因为,对于他来说,洛琪珊是什么时候开始吃避孕药和现在没有吃避孕药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那样的行为并且爷爷因此而气得病倒,全家人都因为这件事而染上阴霾,即使她解释清楚了,可伤害已经造成,有些东西难以追回了……比如她和晏锥之间的恩爱甜蜜。
晏锥的冷漠,让洛琪珊的心越发往下沉,浑身冰凉,她不愿相信自己与他的感情就这么断送了吗?回不去了吗?
“晏锥……老公……你说说话好吗?”洛琪珊轻声祈求,她最怕的就是他这样的沉默。
“哎……”一声低沉的叹息,是晏鸿章。他冲着这边摆摆手,苍老的声音说:“算了……我总算知道珊珊不是有意要欺骗我们的……她也是情有可原……阿锥,不要再责怪她了……我没事,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听到老人这些话,洛琪珊鼻头一酸,难以抑制的酸胀差点就夺眶而出。这就是爷爷啊,不是亲爷爷却胜似亲生,如此体谅她,包容她,即使她将他气得病倒,他都能原谅她。她又怎能不为之动容,怎能不更加自责?
“爷爷……”洛琪珊快要哭了,眼睛里全都湿润了。
就在这时,晏锥却将她往门口推……
“该说的都说了,爷爷已经原谅你,你可以走了!”晏锥漠然的表情带着一丝狠,硬是将洛琪珊拽了出去,然后,砰——关上房门。
这重重的关门声,犹如一道闷雷劈下来,将夫妻俩隔断,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