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一醒就惦记着洛琪珊?你还是多惦记惦记自己的身体吧。医生说你是情绪太激动导致的发病。”梵狄淡淡地说着,为父亲倒来了一杯水。
可梵顶天就是觉得梵狄的婚事胜过一切,他想抱孙子,想看着梵狄结婚生小孩。洛琪珊是他看中的女人,无论是家庭背景还是外貌气质都能配得上梵狄,并且还是个医生,最重要的是她够积极。
“你……你也知道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次发病,我能醒来就是万幸了,你是不是真的想让我死不瞑目?咳咳咳咳……”梵顶天才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咳嗽,仿佛仅剩的力气都耗尽。
bg的人吵架,他虽然对父亲有怨恨,可还不屑在对方生病时故意刺激,所以干脆不答话。
喝了几口水,梵顶天又缓过劲来,干瘦的手抓住了梵狄的手腕,布满皱纹的脸上流露出急切:“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打消对我的怨恨?你怨恨我是一回事,用不着因为这样就故意跟我唱反调……结婚是终身大事,你难道要一辈子单身吗?你喜欢的女人既然无法得到,为什么不找个合适的女人成家?自己喜欢的人却无缘在一起,那么……跟谁结婚又有什么差别吗?怎么你到现在还看不透?”
对于昏迷之后刚醒的病人来说,身体十分虚弱,说一段话都好比是翻山越岭的疲累,此时此刻的梵顶天,只是一个渴望看到儿子成家的父亲,再也不是曾经的枭雄。
梵狄紧抿着唇,竟没挣脱父亲的手……其实这只手根本无法抓稳梵狄的,只是他因父亲的那句话而触动了——自己喜欢的人无缘在一起,那么,跟谁结婚又有什么差别?
梵狄这回没有反驳梵顶天,心底某些被压抑的记忆片段又翻涌起来。
某根神经被牵动之后,梵狄这一整天都好像在沉思什么,沉默寡言的,直到临近傍晚时分,洛琪珊再一次来到了病房。
梵顶天兴许真是对洛琪珊相当满意,见她来了,他有了一丝精神,笑得很慈祥。
梵狄坐在病房外的走道上愁闷烟,懒理父亲与洛琪珊谈了什么。
半小时后,洛琪珊从病房出来,看起来心情还不错,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可见于梵顶天的谈话十分愉快。
洛琪珊是第一次见到梵狄抽烟的样子,一时竟愣住……以前只觉得男人抽烟很讨厌,可现在却一点这种感觉都没有,反而是被梵狄那种绝美邪魅的风采所吸引,淡淡的烟雾似乎能为这男人平添一种别样的魅力。
还在想着怎么跟他开始某个话题,却见他已经踩熄了烟头,抬眸看着她,蓦地冒出一句:“你下班了吧?跟我去一个地方。”
“嗯?哪里?”洛琪珊下意识地问道。
“墓园。就是我们初次见到的地方。”梵狄丢下这句话已经转身了。
洛琪珊呆滞了一秒之后赶紧跟上去,只是心头忍不住直打鼓……梵狄要干什么?如果说是约会的话,那太诡异了,哪有人在墓园约会的?
尽管洛琪珊心中各种猜测,但她还是跟着梵狄去了,毕竟这是她认识梵狄以来第一次被他邀请。就算是去墓园又怎样,他一定是有什么事要说吧。
梵狄默默地走在前边,听到身后洛琪珊的脚步声,他也不免有几分诧异……这个女人果真是不简单,如果换做其他人,或许会逼问不休,可洛琪珊还愣是忍住了没问为什么他要叫她去墓园。单从这一点来说,梵狄对于洛琪珊的冷静与胆色还是不得不承认的。这女人有些地方确实与众不同。
墓地贵,这是近几年来的趋势,而梵狄为小颖立下的衣冠冢就在这片全市最贵的墓园中。
小青山墓园,坐落在市郊,背靠着一处连绵的山脉。此时金秋,山脚下开满了红艳艳的枫叶,瑰丽多姿,美不胜收。枫叶林一眼望不到头,在另一端,是游客们时常去游玩的地方,而在这一端,则是紧挨着墓园的。
墓园里的格局是阶梯式,小颖的衣冠冢位于靠近顶部的某一层,站在这里,可以观赏到不远处那片美轮美奂的枫叶林。
梵狄站在墓碑前,洛琪珊静静地在他身侧,凝视着眼前墓碑上的字,洛琪珊心里有股不舒服的感觉油然而生。
梵顶天之前曾告诉过洛琪珊关于小颖的事,她知道小颖不是梵狄的妻子,而梵狄之所以会在墓碑上刻下“吾妻小颖”,只是对小颖的一种愧疚和哀思。
洛琪珊有个隐约的感觉……难道梵狄带她来墓园,是跟那个叫小颖的人有关?
洛琪珊很沉得住气,憋着一肚子的疑问,等着梵狄发话。既然叫她来,那就必然有话要说。
梵狄站了好一会儿,兴许是默默对小颖的墓碑说了什么,然后才淡淡地瞥了洛琪珊一眼。
“你看到了,墓碑上刻的字,代表了这个女孩子在我心里有特殊的位置,另外,我心里还有一个很爱却不能爱的女人……也就是说,我的心已经被两个女人占据了,如果我结婚,不会再有你的位置。即使是这样,你还要嫁到梵家吗?”梵狄面无表情,云淡风轻的口气就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时。但没人知道他内心有多沉重。水菡,小颖,一个是爱,一个是义,对他来说都是重于泰山的,确实再没有其他女人立足的地方了。至少目前是这样。
洛琪珊瞳眸一缩,面露惊讶之色,眼底还含着一抹怒气。她想不到梵狄特意叫她来就是对她说他的心装不下别的女人了。他很直接很坦白,但这种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