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女人大包小裹颇为麻烦,赵雁翎自不能袖手旁观。他手里拎着包,腋下夹着包,转头问张彦君:“你看出来了么?”
“看出来是明星,之前不认识是谁。”张彦君拧着胯,背着包。“很奇怪?我不怎么关注明星艺人,颜值我也有,钱只要我想就能挣到,智商跟我比他们不在线,没任何值得我需要仰望的地方,那我为什么要追星?”
“你吊。”
麦清浅从后追上:“你俩在说什么?”
“没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赵雁翎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拿出烟和打火机。
麦清浅诧异道:“这个是我送你的,你怎么带到飞机上的?”
“山人自有妙计。”
本以为终于可以有个拿手绝活出来显摆,不想张彦君马上接话:“放腰带扣里别着。”
……
这是一片有意思的土地。好些年前出国热,不知多少热血青年志在走出门外,想看看乞力马扎罗的雪。然而,如今那座山上的雪融化了超过百分之八十了,也许再有十年二十年,上面就再也没有雪了。
可能世界别的地方,牙齿掉光了也能去看看,但非洲明显不在其列。这里是唯一大型哺乳动物可以成群结队肆意奔跑的狂野所在,一切都酷酷地与众不同。
赵雁翎拿出烟点上,又回头递给后面摄像师一根。天气闷热,他们站在了赤道上,出了机场大厅,失去空调的冷风汗立马打湿了衣襟。
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拦车。
一辆没有taxi标志的车停在众人面前,没想到这里也有黑车。麦清浅正想开车门,张彦君把她拽住。
“这车不能坐,司机不是好人。”
摄像师小王撇撇嘴:“好人坏人写在脸上了?漆黑一片你能看出来什么?”
赵雁翎往里看看,司机是个把脑袋剃的像狗啃似的黑人,扁鼻子大厚唇,看不出所以然。但他知道张彦君这小子有道行,不会无的放矢。
“刚刚停车,司机先看老赵,又看四眼,然后才注意我们。”张彦君把背包重新提上肩。“普通男人,正确的顺序第一眼会看她,第二眼会看她,哪怕他性取向特殊,那也是先看我。”
四眼说的是摄像师小王,他略微虚胖,戴着眼镜。第一个她是麦清浅,第二个她是助理。
这时候司机不耐烦的嘟囔两句,用糊吧烂啃的英语问:“要打车么?”
“神神叨叨的,哪来那么多事?”小王就要伸手去拉车门,被赵雁翎拦住。
他俯身,歪歪脑袋对司机说:“不,你走吧。”
司机老大不乐意的把手动档开走,临别凶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显然算计落空后翻脸不认人。
小王把他那和余文轩的类似的黑包放地上,不悦的说:“现在咋办,坐什么车走?”
赵雁翎看看神色如常的张彦君,转身用手对小王点点,疾言厉色:“我再重申一遍,到这里一切听我指挥。越俎代庖小心我抽你!”
小王嗫嚅不语,他太知道赵雁翎是什么人了。这货敢只身进沙漠,和歹徒拼刀子,并且擒住歹徒全身而退。据说还干跑一群雇佣兵,不知真假。这种疯子能不惹就不惹。
助理缩脖,只有麦清浅心底略安。人生不地不熟,在这片野蛮的土地上,只有在赵雁翎这种强者身边才能让她感到安全。
终于打上两辆有标志的出租车,并驾齐驱赶到酒店。十个钟头的飞行,比国内晚五个小时的时差,再加上水土骤变,将众人折腾睡得天昏地暗。只有赵雁翎,体质远超常人,略作休息便神采奕奕。
在对比了住宿费后,原本住套房的打算落空,令人咋舌的价格让麦清浅决定每个人都住单间。
赵雁翎洗漱完,拿手机刷了刷微博,发布最新开播时间。
消息下面沸沸扬扬,多是关于看片会上他放飞自我的内容。有人把过程拍摄下来,搞笑的气氛很燃。
“老赵太搞笑了,几个亿的特效费,哈哈……”
“那个男的快气死了。”
“注意到导演的脸色了么?”
“老赵就是这个性格,以为用这种伎俩可以激怒他,那就大错特错了。”
电影正点映,所以也有评价电影的。
“《我的沙漠小栈》格外好看,本来对老赵没抱多大希望。”
“紧张刺激,后来转折很爽。看完后仔细回味,发现导演野心很大,想表达的内容远不止表面。”
名为“双鱼座的死心眼”的粉丝,看完电影后给出影评:关门的屌丝哭泣,一无所有痛改前非。落难的美人鼓励,骄奢富贵顷刻湮灭灰飞。掀开人世恶俗的帷幕,沙渊之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外。孤注一掷的疯魔,哪顾得头破血流伤痕累累。红鸾星动,真爱属于那些真努力过的人……
点赞的很多。
赵雁翎写剧本时,的确想表达一些事。房,车,彩礼,国情,凡此种种,让多少年轻人陷入人生迷惘,让多少为人父母者倾家荡产。约定俗成,让大家不再思考其它可能性。虽然有常乐教导,但马野可以说靠一己之力撑开了偌大的局面,可多少人枷在约定俗成的桎梏中难以自拔,远没努力到拼天赋的程度。没拼就认定自己做不到,这类人统统要规划到失败者行列。
让他欣慰的是,有人看明白了。
另外,当所有人不对他抱有不看好的成见后,反而发现电影真不错。先抑后扬的落差感,使得《我的沙漠小栈》口碑持续发酵,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