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头有了裂缝灌水灌的厉害,赵雁翎无所谓,娜塔莎憋得几乎昏阙。
上浮已经停下,棺材是立着的。赵雁翎不知上面情形,从裂缝抠棺材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棺材板打开。单臂环着娜塔莎上游,怕泥水呛了娜塔莎的肺,从空间挪出空气含在嘴里渡了过去。
还好棺材头破土而出后上面是水不是淤泥,他爆发了最后的潜能浮出水面。
娜塔莎长“呵”一声竭尽全力的呼吸湿润新鲜的空气,天空大雨滂沱,阴风怒号浊浪排空。
赵雁翎对她说:“我现在要放手了,打个商量,我打了你,但又救了你,咱们两清,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旺财升空,在如注的雨幕中拍摄。
直播间亮了后,水友见老赵逃出生天。
“真惨,鼻青脸肿,嘴唇都磕破了。”
“韦斯特呢?被活埋了吗?”
慢慢松开娜塔莎,她苍白的脸色缓了片刻有了一丝象征生命力的红晕。
赵雁翎说:“我得去找找韦斯特,你自己走吧。我每次开播会在微博发通知,注意着点,以后看见我出任务和我错开时间,咱们八字不合犯冲啊。”
娜塔莎有点慌乱的撩起湿漉漉的头发,嗓音更加嘶哑:“我也要找亚伯拉罕,一起吧。”
两人返身蹚水,脚下不停踢踏试探有没有棺材。兜了个大圈子,把有可能棺材冒出水面的地方寻了个遍。天光黯淡夜色渐临,娜塔莎开始瑟瑟发抖,冬天的新奥夜晚阴寒,被浸湿后体温流失的厉害。
找不到韦斯特,赵雁翎心里有点急躁。
忍饥挨渴坚持到很晚,两人终于油尽灯枯在一片湿地上累瘫。
在关闭直播前,他对着镜头最后嘱咐一句:“韦斯特,如果你逃出来看见直播告诉我一声,我也就不用在这跋山涉水遭罪了。”
黑暗里赵雁翎拿出牛肉干和士力架分给娜塔莎,娜塔莎发着颤音:“你在哪藏的这些?”
赵雁翎模仿她之前的语气:“无可奉告。”
整片沼泽地到处是湿的,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两个人背靠大树瑟瑟发抖,凄惨的像是落水狗。
娜塔莎朝赵雁翎靠了靠,只能用彼此体温取暖。
她说:“你信不信,我没想过朝你开枪。”
赵雁翎迷迷糊糊的“唔”了一声。
她又说:“但你在棺材里打疼我了。”
“唔。”
“你身上真臭。”
“唔。”
“但是你这次确实救了我。”
“唔。”
赵雁翎已经睡着,他实在坚持不住了。
半夜,他被冻醒,雨一直下,娜塔莎脸色发白抖的像筛子,用眼皮贴了贴她额头,发觉烫的厉害。他将防水睡袋拿出来,将娜塔莎的外套脱了,拿条干毛巾给她擦了擦身体塞进睡袋里。又取出药和清水给她灌了进去,却没发现拉上拉链之前娜塔莎睁开眼看他的目光。
做完后赵雁翎继续睡,这次睡得很死,直到天光微亮,雨势渐小。
早起发现睡袋反扣着罩在他身上,褶皱里兜满了雨水。娜塔莎已经不见人影,森林里水汽弥漫。
照常开播,满怀期望韦斯特能上线告诉他还活着。
可惜依然杳无音信,赵雁翎准备吃点东西继续寻找。
他发现了一只死在树下的浣熊,尸体都开始发腐,味道很大。
从手腕上解下伞兵绳手链扯开,削一根木头将浣熊尸体绑在上面。
“一大早上不嫌恶心吗?”
“你要干嘛?”
赵雁翎也不答话,栉风沐雨的做起了钓叟。
将棍子插水里后,在浣熊尸体附近找到一棵大树,树的半腰有个洞。他从洞里掏出干草和树枝用塑料袋包好,还掏出几个橡子和核桃。
他打了个寒颤道:“在沼泽里想找点可以燃烧的东西太难了,这个浣熊死了不算,还惨遭被我抄家,哈哈。”
这时回去,将棍子从水里提出来,水友惊奇的发现浣熊的尸体上挂满了小龙虾,噼里啪啦往水里落,但更多的则被乱麻一样的伞兵绳缠住螯,或者干脆死心眼的就不松手。
“沃日,这不是小龙虾吗?新奥尔良有这么多小龙虾?”
“用浣熊尸体钓小龙虾,这能吃吗?”
赵雁翎用木棍引水挖坑,把小龙虾放里面圈起来:“不懂了吧?我小时候经常和爷爷翻山越岭去水库用鸡肠子钓小龙虾,小龙虾本来就吃这些东西,所以有的国家认为这是一种不洁净的动物,见到直接踩死。小龙虾在国内才是外来入侵物种,而且我已经亲自验证,新奥尔良没有新奥尔良烤鸡翅这种食物,反而流行吃小龙虾,叫。今天有口福了。”
他拿出一张锡纸和小**调料,对此水友见怪不怪,老赵总是能在关键时候拿出可用的东西来。让老赵两手空空去抓虫子果腹,那不可能,老赵不是那种人……
尖椒、红椒、盐、油、蒜椒粉、黑胡椒和酱油放锡纸里,直接将还张牙舞爪的龙虾放里面。偶尔有小龙虾钳住他满是老茧的手也不在意,反正掐不破皮。
将塑料袋打开,把那些干草和枯枝点燃,将锡纸扔了进去。
噼啪爆响,光听声音就让人垂涎三尺。
赵雁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火堆,习惯于热食的他这两天的饮食太糊弄了,有种度日如年的错觉。他咽了咽口水说:“知道吗,在新奥尔良,即便全年忙碌的工作,也要为小龙虾和啤酒至少放6个小时的假期。你们可以想象,小龙虾在新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