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雍自诩平生阅女无数,郗道茂单论外貌绝非第一,但她读书很多,才学不凡,也很有政治智慧,可谓是美丽贞静,怡家怡室,这样的女人娶到手可以兴旺一个家族。张大雍抚摸她的脸,不自觉地把手伸到她的衣领处,郗道茂便知道他还没有绝了让她给他生个孩子的心思。向雨田给她看过之后,虽然说不得准话,但也为她运气梳理了经脉,又开药给她解体内沉疴的余毒,十天半月下来,她的身子已然感觉好了许多,至少月事来得正常多了。更让她燃起希望的是,向雨田说了,张大雍若是肯对阴葵派点头,阴葵派便愿意献药祝他们夫妇达成心愿。她主动磨蹭他的脸颊:“大雍,向先生说阴葵派可以祝我们达成心愿。”她并不知道阴葵派是何等明目,只道和天师道一般是个宗派。张大雍借着酒劲主动和她坦白:“圣门,也就是魔门,分为两派六道,两派,一是花间派,另一个就是阴葵派,阴葵阴揆,就是女子当家,女主天下的一群人。所谓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阴葵派便是行此法,阴葵派的女子,多是大名鼎鼎的交际花,是女人眼中的狐狸精,她们勾引男人——”郗道茂听得是花容失色:“不行!绝不可以,向先生真是引狼入室!我如何放心你去和那群狐狸精接触!”
张大雍搂了娇妻在怀:“葳葳,你就如此不相信为夫的人品?为夫完全可以做到坐怀不乱!”郗道茂露出鄙夷的神色:“你什么样我再清楚不过,那么急色的一个人,坐怀不乱?有本事今晚别碰我啊?”说完故意诱惑起他来,用自己身子的曲线去贴合他,还有意无意地挑逗他的敏感部位。“葳葳!”张大雍喝了一声,牢牢把妻子锁在怀里,“只因为是你,才如此!”郗道茂心神一阵震颤,停下了动作。张大雍抗拒着昏沉的酒意,尽力组织语言:“我自认不是正人君子,平身所见之美女,谈不上过江之鲤,但也不在少数,我时常心动,但也时常心寂……我和苻宝在一起时,虽然没有人禁止我纳妾,但我还是愿意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未必有多爱她,但我愿意只爱她一人……也许是我心不够诚,她最后没有选我……她走后的许多年里我有无数机会可以续弦,但心动常常有,心寂来得也越来越快,直到遇上你。”
张大雍眼角不觉落下两滴眼泪:“诚然,是你的身世让我起了几分哀怜,我也不否认,和你结婚会给我带来许多实利,但我始终忘不掉——”他说道此处苦笑两声:“忘不掉当年建康东门,你挑帘下车的情景。”郗道茂早已泪流满面,抬手擦去他的眼泪:“好端端地哭什么,不作兴,不作兴——你可真是的,喝了酒又哭又笑,还说这么煽情的话,让我也哭了。”张大雍拿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葳葳,和你成婚五载,每日都像初恋一般,不曾有过半点心寂。”郗道茂抱住他的胸膛:“罢了罢了,我信你还不是?你去吧,别再引我哭了。”张大雍破涕为笑,用袖子胡乱擦拭着她的眼泪:“我亲自开口,怕是阴葵派的当代宗主要代师收你为徒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