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岚愕然地望着男子远走的背影,这人不就是蜀王吗?他告诉自己这样的话究竟有什么用意?
慈宁宫内,太后缓缓褪去和颜悦色的脸庞,换上阴狠的表情,眼里闪过一抹浓浓的杀意,就算是对着眼前之人说话时,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眼中的杀意:“陛下,你对今晚之事是如何看的?”
清楚地知道太后心中所说的是什么事,不外乎就是指今晚居然有人敢在她的寿辰上大做文章,借七步诗故意诬陷镇国候府二小姐却触犯到她底线的事情,这人居然胆大到不仅当场写诗映射皇族的兄弟残杀,而且差点让太后的寿辰中途停止,好好的一个寿辰差点就这样被她搅浑了,太后心里的那口怨气又岂是能够轻易舒缓得过来的,想到这里,皇上皱了皱眉头,淡淡地道:“皇儿全听母后的。”
“有你这句话,哀家就放心了,皇儿总算没有辜负哀家往日对你的一番栽培,夜深了,皇儿还是先回去吧,此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哀家自有圣裁。”太后满意地对皇上点了点头。
“皇儿告退了。”说完,皇上便负手走了出去,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望着皇上远走的身影,太后露出了一抹深思。
舞阳殿里,淑妃娘娘愤怒地拿起自己心爱的七彩花瓶狠狠地朝地上砸去,宫女们都躲得远远的,淑妃的贴身宫女紫玉皱了皱眉头,实在是不明白这淑妃娘娘自太后的寿辰上回来后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平时,淑妃娘娘一向婉约艳逸,对待宫女极其的温和,很少有生气的时候,怎么一旦涉及到这箫家二小姐的事就变得这么歇斯底里,这箫家二小姐不是淑妃娘娘亲自为她皇儿晋王挑选的准媳妇吗?就算真的要退婚,也没有必要狠毒到要这二小姐的命啊!看她今晚的意思,并不仅仅是想要退掉与二小姐的这门亲事而已,好像还当真想要她的命一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紫玉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个究竟,当她还在疑惑时,一个人影却慢慢向她走了过来,紫玉回过神后,这才惊叫道:“王爷,奴婢给王爷请安了。”
晋王朝紫玉做了个嘘的动作,暗示她小点声说话,紫玉这才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疑惑地问道:“王爷,你怎么过来了?”
晋王不吭声,一脸的困惑不解,最后也只是小声地问了紫玉一句,“母妃在里面吗?”
紫玉点了点头,晋王这才迈步朝舞阳殿跨去。
“母妃,今晚的那首诗是你安排人写的吧?”晋王恭敬地朝淑妃行过礼后,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困惑。
“是的,人是我安排的。”说这话时,淑妃的脸上闪过一抹狠绝。
“母妃,你不是曾对孩儿说过,只要我娶了玉欣的话,整个镇国候府和丞相府都可以成为我助力的吗?那你今晚……”语气缓了一下的晋王又再次疑惑地问道:“母妃,难道,难道你当时就不曾想过,你这样做,有可能,有可能会把整个镇国候府都牵涉进去吗?到时候,我们还哪里来的助力?”晋王的脸上闪过豫色,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的母妃为什么要这样做,就算真要除去这箫玉岚,也没有必要把整个镇国候府都牵涉进去啊!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当时管不了那么多,只要是能够除去这箫玉岚的方法,我不在乎有没有人会替她陪葬。”淑妃歇斯底里地朝晋王怒吼起来,晋王一时间被吓到了。
印象中,他的母妃一向是个温柔婉约的女人,怎的今晚变化那么大,听她的语气,似是这箫玉岚与她有什么怨仇一样?为了除去她,她可以不惜一切的代价,可这箫玉岚不是当初她替自己选定的王妃吗?她不是也曾对自己说过她是非常满意这个未来皇媳的吗?自己也一直都以为她起码是喜欢她的,但现在看来,事实并不是这样啊!
梨花院里,早晨的风微微地吹着,玉岚才刚刚起身,就听到门外的喜鹊吱吱喳喳地叫个不停,不由得蹙了蹙额头,她最是讨厌这种吵个不停的动物了,没事乱瞎嚷什么,刚想叫秦妈派个人去把这喜鹊窝给端了,不想秦妈在给她梳头时,却一脸的喜色,咕哝道:“喜鹊来报喜了,瞧它叫得多欢,依老奴看,二小姐这是要有好事发生了。”
“好事发生?”玉岚呢喃道,她除了能够想到赚钱这种好事外,还真想不出她还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与晋王完婚?那个渣男,自己连多看他一眼都会觉得恶心,更不要说和他完婚了,要不是因为这晋王妃的身份对于自己来说还有那么一点用处,她老早就把它给扔了。
才刚想到这里,春梅突地就掀开水烟色的帘子走了进来,眉开眼笑地对着玉岚道:“二小姐,表小姐找上门了。”
玉岚有些发愣,表小姐,哪个表小姐?
秦妈这时却已急着对春梅开了口,“可是宁国府的表小姐宁语嫣?”
春梅轻笑着点了点头,“是的,她说她叫宁语嫣,还说只要我进去对二小姐说出她这个名字的话,二小姐必定会急着赶出来的。”
玉岚是没有急着赶出去,但秦妈却是边吩咐春梅好好招待表小姐边加快了给玉岚挽发的动作,脸上是怎么遮都遮不住的笑意,眼里还情不自禁地盈满了泪水,咕哝道:“表小姐终于找上门了,也不知道这大少爷和二少爷他们(玉岚的表舅)如何了?”
在秦妈的催促下,玉岚还是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