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侧脸像还是正脸像?需不需要我再摆个姿势?”
“哎哎哎别闭眼啊,这就不看了?别啊,老墨,大哥?你快看看我!再不看可没谢必安给你看啦!真不看?”
“白天的时候逮不着你,问了也不说,快,老墨啊,趁这会咱们好好聊聊,我问问你啊,你是不是对我有啥意见?或者说,你对我这双眼睛有啥意见?我观察你好几天了,一碰着我眼睛就躲,怎么的,又出啥幺蛾子?”
“你怎么不说话?心虚了?我说你吧,脸冷就算了,事还挺多,我跟你说也就这一回,我不跟你计较,不过你可快点调整过来,不然老子要发火了……”
背上的墨赦已然彻底闭上眼睛,没有呼吸,身体冰凉,眉目却是安稳。
白唐絮絮叨叨的,最后也闭了嘴,慢悠悠的背着他走。
……
斩神行动开启的早,但向东走了之后,白唐却一直没接收到具体消息。
有些像暴风雨开始前的宁静,有种难言的压抑,白唐不知道那些人还在计划什么,也懒得去问,权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办公室有三只鬼撑着,白唐和刘正邪都已经不太去了,两人一个守着上清派,一个几乎已经完全被官方征用,都忙的脚不沾地。
哪吒的事情好像也就这么翻了篇,只有修道者联盟内部传来了几条消息,说又发现了几处有大量尸骨的地方,那里面似乎有哪吒的影子。
白唐也没多管,他最近热衷算命,每天下午准时出摊,就在他们家对面的天桥上摆摊算命。
依稀还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小神棍,手里一本黑皮书,摇头晃脑的在看,也不知道隔着能遮大班长脸的黑墨镜能看进去多少,
背后是朱红色的栏杆,桥下是数量锐减的车辆,面前是偶尔停步驻足的人。
“唔,福寿双全,遇事成祥,放宽心,眼前的困难自会过去。”
他脸上端着高深莫测的笑,巧舌如簧的送走了一位愁容满面的妇女。
城市萧条不少,路灯却还是准时的亮起,白唐眯着眼,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面前又蹲下一个中年男人,犹犹豫豫的。
白唐上下扫了眼,道:“问姻缘?问事业?问生死?还是问钱财?”
那男人刚要开口,他就又麻溜的接口,道:“这些我都不会!”
说的特别坦荡,见男人还蹲在他面前没动,白唐想了下,又补充道:“问家宅?还是看风水?面相的话,嗯,我也不会!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那男人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更加迅速的站起身,临走还愤愤道:“什么都不会,还摆什么摊,骗子!”
白唐随意的盘着腿,目光又开始在人群里逡巡,如同隐藏在暗处伺机捕猎大鱼的肥猫!
许是他脸实在长得好,周身气质也干净清透,看起来实在不像骗子,倒像是身怀绝技的隐士高手带出来的年轻高手,现在的人都精,也都乐意凑这个热闹,所以他的生意还不错。
那句话来来回回说了两次,他就腻了,干脆用手机录了音,有人站面
前了,先扫一眼,然后就外放录音。
到七点准时收摊,下了天桥,往前五百步有个卖鸡排的,酥脆酥脆的,味道超好。
白唐又将桥上下的人都扫了一眼,没找着合心意的,又看一眼时间,麻溜的卷起地上一张破旧的介绍布从张瞎子那儿莫来的,当时还被狠狠骂了一通来着。
手里拎着鸡排,胸口别着太阳镜,白唐晃晃悠悠的踩着点往家走,刚转过一个弯,突然眼睛又弯了起来,张口同立在路边的男人打招呼:“好久不见……瞧你这样,过的不太好?”
面前的男人单手插兜,看着又帅又酷,露在外面的那只手上拿着手机,手腕上一只金色的镯子在衣袖下若隐若现,闻言就一挑眉,道:“真不好意思,过的很好,让你失望了。”
白唐三两步上前,手中的鸡排袋子朝前一递:“找我什么事儿?”
三太子也不嫌弃,捞过一个竹签,插着里面的鸡排,边吃边随着他走,道:“找你打听点事儿。”
白唐眼睛盯着他的脸看了两秒,突然咧嘴笑了下,道:“别,什么都别问,我什么都不知道。”
三太子嘴里还嚼着鸡排,眼睛审视一般的看他,道:“看来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啊,白唐,作为朋友,不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奈何白唐皮厚,听见他这样的灵魂拷问,也只是偏了偏头,无所谓的耸肩,道:“物种不一样,不能做朋友!谁跟你是朋友?你说谁?”
“这就翻脸不认人了?”三太子也不恼,依旧幽幽的吃鸡排,“也不多难为你,就问你一件事,他们对我是什么态度?”
“他们?谁?我可不知道,我就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三流小神棍,我什么都不懂,只会算命,还时准时不准的,”白唐继续装傻充愣,手也探进口袋,从里面摸出几个钢,“那什么,瞧着你这倒霉样,要不要算一卦?卦金好说。”
三太子脚步一顿,似笑非笑的看他,道:“白大师,我想算的事可有些大,你真能算准?”
白唐笑眯眯,一脸的好脾气,道:“好说,都好说。”
周围是暖黄色的灯光,天色已然慢慢黑透,街上也再没人行走,连车子都好久才过去一趟。
路边站牌下,两个长相同样出众的男人不顾形象的蹲下身,其中一个脸上还架着黑色的墨镜,严肃认真的将口袋里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