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又出了命案,十分轰动。
那是一个清晨,太阳刚从地平线升起来,整个a市都开始活了。城市各大新闻频道都同步跟播了一个重大新闻,电视网站上也都在播放着同一致命现场。
“我们要死了!哈哈,我们要被你们这群人逼死了!你们都该下地狱!”一身土灰色衣服的男人站在刚刚建成的恒景天府c栋楼楼顶,他大喊着,神色癫狂。
旁边还有个同样装扮的妇人和一个神情麻木的汉子,他们都在楼顶边缘站定了,再往前一步,便是地狱深渊。
楼下已经聚集了一大批人,吵闹声喧嚣至上,就连在楼顶的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怎么好端端的又跳楼啊?”
“最近很流行跳楼吗?”
“看起来像是农民工啊,不会又是因为讨薪不成吧?”
“国家不是已经出 台了劳动人民保护法么?应该不会吧?”
“啧啧,怎么不会,这可是谊城房地产旗下的,老板是个狠角!”
那些黄色的安全帽在阳光下显得灰暗而土气,帽檐下遮着一双双疲惫而绝望的眼睛和一张张沧桑而无助的脸。
警车的声音呼啸而至,有数个警察排众而出,领头的那个刚要拿出喇叭跟上方的人对话,就听“咚!”一声,那个哭泣呐喊的男人从楼顶直直摔在面前。
人群寂静了一瞬,然后瞬间炸开了锅。有胆小的妇人直接尖叫出声,更多的人在向这里汇聚。
那警察队长似的人忙招呼下属搭建救生气垫,一边又急声喊道:“冷静,别冲动!有事好.....”
话音未落,又“咚!”一声,那个年过中旬的女人从楼上跳了下来,就摔在他前方,血液迅速溅开来,跟第一个人的血液连成一片。
土黄色的安全帽被摔裂开来,大量血液从那些缝隙中渗透出来,染满那张绝望的脸。
警察队长刘胜倒抽一口气,大声喊着让下属们加快速度铺设救生护垫,自己也尽量平和的与楼上的人对话,“你们都冷静点,有什么委屈政府会给你们做主,你们先下来,都别冲动,死亡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没有办法了!黄志成该死,该死!”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嚎啕大哭,“政府没有管我们,政府跟他们是一伙的!”
刘胜心头忍不住就是一跳,额上都急出了薄汗,已经有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填进去了,上面还站了1个人,要是这人也跳下来,他怕是只有引咎辞职一跳路了!
那两个人的血将恒景天府c栋楼楼前染红了一片,清晨的阳光淡淡照在那些逐渐冰凉的尸体上,仿佛瞬间冷了几度。
刘胜的心更冷,他看着那站在楼顶的人,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一个心怀死志的人,拿什么劝他们不要死。
“别冲动!国家不会放过欺负你们的人!你们说谁逼你们,我们立马就去抓.....”刘胜语音极轻,像怕惊着那人一样。
眼看着同事已从身后摸近那些人,那人却还是猛地往前扑了一下,便要从那楼顶翻下来。
刘胜倒抽一口冷气,有些张口结舌,他的手几乎要拿不住喇叭,仰头看着那面目模糊的人,只觉的有什么密密麻麻的东西一点点爬过心脏。
直到瞥见一个身手矫健的同事伸手将他拉住了,后来的同事也帮忙将那人拉上去按在了地上,刘胜的心方才稳稳的落下了。
两具尸体姿势各异的倒在血泊中,那些血浓稠而咸腥,带着不详的气息席卷而来。
那些血迹几乎蔓延到脚下,围观的人群都齐齐后退。
几乎能想象出那些麻木的脸,带着对生活的绝望和对自己生命的漠视。
很快又来了好些个警察,将地上的尸体都搬上车运走了,剩下的人群唏嘘着也散开了。
“黄.....志.....成”有低哑的声音喃喃咀嚼着这个名字,仿似这个名字有多好听一样。
一只纤长素白的手探出,将手在那血泊里沾了一沾,净手一般沾了满手的血,然后又用另一只还素白的手,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什么东西,一点点将手上的鲜血檫拭干净。
这个新闻爆出后的几天,a市炸开了锅一样,谊城房地产老总黄志成几乎恶名昭著,被舆论推到了巅峰。
但仅过了一个礼拜,这位被请到公安局的老板又毫发无伤的出现在媒体面前,义正辞严的对媒体澄清。
“.......之前都是误会,公司绝对没有拖欠他们工资,只是拒绝了他们的无理要求,他们才会污蔑公司!”
有记者见机问道:“黄总,请问他们提出了什么样的“无理”要求?”
膀大腰圆的黄志成脸上堆着笑,一脸沉痛的道:“鉴于对死者的尊重,我不能透露太多,还请大家见谅。但是,公司不会接受任何威胁,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凌驾合同之上,更不会允许有人站在劳动人民的角度对公司进行敲诈勒索!”
那张富态的脸上满是刻意的哀痛,最后都化为威武不能屈的慷慨正气。
事件似乎要沉寂下去,如同一股滔天巨浪,将那用生命翻涌出的几朵浪花悄然掩埋下去。
但一天后,这件事又再次发酵。
黄志成死了。
就死在西郊的一座基督教堂外,被人吊在教堂门口高高的榆树上,一双眼睛灰蒙蒙的,直直盯着教堂门口,里面还凝固着未曾退却的恐惧,一双皙白无茧的手都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整个人呈现诡异的姿势随风摇摆。
“恶有恶报,那些人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