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近几个月以来,朝堂上面重新由赵权主持的一次早朝。
这次连上朝的老太监都比往日精神多了,站在金銮殿上那一嗓子吼得非常地响亮:“上……朝;
!”
萧莫依旧站在百官的后面,跟着大臣们一起行礼,然后喊着:“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赵权的声音就没有那么响亮了,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地苍老,而且一张脸越发地严肃了,让百官看了,都不由得心中一紧。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老太监像往常一样问了一句。
赵权面无表情地坐在金銮殿上,然后看着纪平站了出来。
作为首辅,自然是由他先来。
纪平说道:“启奏皇上,浙江道台臣曾权、卢秋二人,狼狈为奸,排挤道台张栩,又霸占江浙巡检衙门水师,勾结土匪,贩卖私盐!还对两位公主欲图谋不轨,幸得驸马萧莫识破,然后将二人擒住,现在二人已经被钦差刘羽之及吴王周绩斩首示众,臣亦奏请太子,调山东转运使李季任浙江转运使,升杭州知府徐知谦为浙江府台,又任前太原知府,国子监教习徐清源知杭州府。以上决议,还请皇上裁决!”
果然,纪老头一上来就是一连串的重炮。
这也是杭州发生的事情,第一次在朝堂上公开讨论,于是百官一开就炸开了锅。
“乱臣贼子,该杀!”赵权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金銮殿一下就安静了,赵权看着百官问道:“谁有异议?”
没有人说话,或者说是,谁敢站出来说话?
还真有人敢站出来说话的,站出来的人是礼部尚书耿洪通,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他对赵权说道:“启奏皇上,臣有本奏!”
“讲!”赵权依旧面无表情。
耿洪通说道:“曾权与卢秋二人,着实罪孽深重,只是祖宗有制,刑不上士大夫……钦差刘羽之贸然问斩朝廷命官,臣觉得此举太过草率!”
“草率?”
赵权没有说话,和赵合站在一起的赵子继站了出来,对耿洪通说道:“敢问耿爱卿,此举乃是经过孤与首辅纪大人以及曹大人商议决定,由御书房下的圣旨,孤亲自盖的玉玺。曾权与卢秋二人在浙江贪赃枉法,欺男霸女,私设盐场,导致浙江百姓怨声载道,钦差刘羽之前往办案,然后浙江百姓居然呈现了万民沉冤的场景!曾权之子曾俅,私立豪宅,专门掳虐良家妇女,进行非人的虐待,最后还公然抛尸宅院。而且还派兵截杀两位公主的船只,这是造反!”
说起曾权和卢秋的罪行,赵子继几乎都能倒背如流了,所以听到耿洪通的话,便如数家珍地将曾权和卢秋的罪行全部倒了出来。
耿洪通不敢再说话了,这时候赵权白了赵子继一眼,说道:“太子!耿爱卿身为礼部尚书,管辖官员乃是他的职责,他说这句话也没有别的意思……”
赵子继赶紧点头退下,然后赵权问道:“还有谁有异议?”
百官默然!
沉默了许久以后,石中元站出来说道:“启奏皇上,征辽元帅李准引咎交出帅位,但是太原之威依旧没有解除,三军不可无帅……这帅位的人选,还请皇上决议;
!”
来了!
萧莫眼睛一亮,但是赵权却显然不想这么快就讨论帅位,于是说道:“容后再议,真好朕这里……有一件喜事与众卿说说!朝廷新败于辽国,浙江又出了曾权与卢秋这样的败类,连朕的姐夫……梁老将军都战死沙场,现在确实需要一件喜事来给朝堂冲冲喜!”
喜事?
这个时候能有什么喜事?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赵权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
赵权说道:“此事说起来……还是淮阴王的事……就由淮阴王来与大家说吧!”
说罢,赵权看了赵合一眼,赵合眼观鼻鼻观心,见话题扯到自己身上了,便老脸一红,然后站出来说道:“其实是孤与皇兄两人之事……大家也知道,孤有一个女儿,甚得皇上的喜欢!后来得皇上赐封安平公主……安平年幼,少不更事,但是现在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
听到赵合将自己拉下水了,赵权的脸色自然不快。
“但是……这件事说出来又有些为难,唉!”赵合叹息一声,然后对百官说道:“也不怕大家笑话,我那宝贝女人心高气傲,一般的男子她看不上……”
听到这里,百官的脸上都是轻松的,因为赵合说话的语气也轻松,还有些自嘲的味道。
“后来她倒是看上了一个男子,于是……”赵合突然脸色一边,神情气愤地说道:“于是便与那人在房中私会,被本王抓了个正着……虽然……那人与安平只是聊聊诗词之类的东西,但是本王女儿的香闺,自然是不容男子冒犯的,于是本王便愤怒了,但是见到那人以后……本王却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什么?
堂堂淮阴王,皇帝的弟弟,也是和皇上关系最好的人居然还有他动不了的人?
那人是谁呀?
朝堂上面议论了起来,站在萧莫前面的两个官员,正好一个是欧阳止,一个刘羽之,两人和萧莫的关系都不错,虽然萧莫猜测刘羽之和欧阳止两人的关系可能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但是做为朝臣,刘羽之和欧阳止自然是一派和睦的样子。
他们听到赵合的话也开始猜测了起来,刘羽之低声说道:“此人莫非是那位王公之后?”
欧阳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