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郑兄拿什么产业来抵押?”
修之名面带微笑,语气平和地说着,但是他的心里却非常地高兴。
有一种欣喜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布置好了陷阱的猎人,躲在树林里悄悄地看着猎物自己一步一步地朝陷阱走过来。
有激动,有欣喜,有期待!
郑必远思考了片刻,然后说道:“修大官人是爽快人,郑某也就不支支吾吾的了,这么说吧,不过修大官人看上了郑某名下的什么产业,郑某都没有二话,可以拿给修大官人抵押;
!”
“这样?”修之名皱了皱了眉头,然后摇摇头,说道:“说实话,郑兄有些什么产业,在下也不清楚……”
我和你不熟嘛,只是知道有你这么个人而已,你的产业,我怎么知道?
这是修之名的表态!
同时也是在告诉郑必远,咱们不是熟人,而且还是你来求我的,该怎么做,你自己应该会知道吧?
果然,郑必远皱了皱眉头,然后列举了自己的一些产业:“实不相瞒,修大官人,郑某名下的产业,有泉州码头、三家茶园还有一些作坊,这其中,估计也就泉州码头修大官人能够看得上!”
修之名闻言冷笑了一声,说道:“郑兄不是在说笑吧?朝廷海禁之后,泉州的码头,还能有什么生意?”
“这……”郑必远擦了擦汗,然后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生意的,多多少少,泉州每年还能赚些银子,朝廷虽然海禁了,但是那些渔民却没有禁,毕竟他们还是要生活的!”
郑必远的意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朝廷海禁,但是不会禁止渔民出海!这也就给了一个海商钻空子的机会。
不然的话,你渔民哪里来的资本,要从泉州港口出海,平白交了税给郑家?
福建几百里上千里的海岸线,哪里不能出海?
修之名明白了郑必远的意思,他想了想,然后说道:“郑兄,这样吧!泉州港口,就当是抵押了,在下不图别的,只图交个朋友!事成之后,浙商们的股份给你,港口我也不要,你只管将银两还与我便是!”
郑必远闻言大喜,但是片刻又冷静了下来!
对面坐的是谁?
那可是天下首富啊!
能和他交朋友,自然是多个朋友多条路了,再说了,有修之名来搀和,还怕萧莫么?
据说苏州修家,还是皇亲呢!
于是郑必远咬咬牙说道:“修大官人客气了,能与大官人交朋友,自然是在下的荣幸,这慎县商会的股份,对在下确实是有莫大的用处,这样吧……只要修大官人能帮忙将浙商们的股份给拿下来,这泉州港口,就当是在下与修大官人的交易了!”
湖州老王笑道:“用一个没什么利润的泉州港口来换这满地黄金的慎县商会股份,郑会长你这生意只赚不亏啊!”
“王叔!”修之名对老王地喝了一声,然后对脸色难看的郑必远说道:“呵呵……郑兄,王叔快人快语,还请不要见外!”
郑必远能说什么?自己有求于修之名,况且修之名也说了,王大掌柜的是快人快语嘛……
于是郑必远只好咬咬牙,说道:“在下在泉州还有两所造船厂,一并拿做抵押,怎么样?”
海禁之后,造船厂其实也就没有了什么生意,利润还比不上泉州港口;
!虽然郑必远心里对造船厂和港口都不舍,毕竟当时郑家就是靠这两样产业起家的,但是此一时彼一时,海禁之后,这两样产业都濒临倒闭的危险,所以干脆找这个机会,一并推给了修之名!
修之名想了想,然后说道:“好!就当是郑兄交之名这个朋友了,这造船厂和港口,在下就先替郑兄收着,等解决慎县商会的事情再还给郑兄!”
郑必远闻言大喜,然后站起来对修之名说道:“修大官人果然是仗义之人,郑某感激不尽,这就准备与浙商们碰面去!”
“郑兄!”修之名好笑地看着郑必远,然后说道:“现在天色已晚,再急也不在这一时吧?”
湖州老王也说道:“就是,且不说郑会长还没有和我东家定好协议,就是郑会长今天来这福源楼,只怕是还有些事情没做吧?”
郑必远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找湖州老王谈石灰和棉花这两样生意的。
“抱歉……”郑必远摇摇头,然后说道:“这一见到修大官人,便什么都忘了!”
修之名呵呵一笑,说道:“王叔,吩咐上菜吧,我们边吃边聊!”
老王点点头,招来了门外的随从招呼了一声,不久后便有人陆续端着菜肴和酒食上了楼。
“请……”
“请!”
郑必远和修之名还有老王三人坐到了窗户边的大桌子上,然后开始了用餐。
先是喝酒,三人撞了个大满杯,喝完了,但是还不够!
古人讲究酒过三巡,喝酒嘛,不喝尽兴算什么喝酒?
所以商人的酒量一向很好,比如修之名,再比如……郑必远!
和修之名以及湖州老王各喝了三杯以后,郑必远的脸色微微地红润了,然后笑着说道:“见到大官人,便忘了生意的事,实在是郑某失态了!”
修之名道:“郑兄言重了,之名何德何能?”
郑必远道:“今日与修大官人一见,如梦如幻,修大官人也是爽快人,郑某也就直说了!”
头一转,郑必远看着王大掌柜说道:“王大掌柜,先前订的三十车石灰,没有问题……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