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谢芸静的闺房内,随着孙御医一声惊讶,杨延琪和谢芸静的目光都跟踪他集中到了黄玉杯上。
“这是什么?”谢芸静好动,从孙御医的手上,抢过了玉杯,然后念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一首诗?孙御医和谢芸静对视了一眼,谢芸静知道,这估计又是萧莫自己写的诗,而孙御医则是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
想了许久,孙御医摇摇头,这首诗自己根本没听过,也没从书籍上见过!
很一般嘛,谢芸静鄙视了下这首诗的前两句,然后接着念了下去:“醉卧……呃,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念着念着,谢芸静就鄙视不起来,换成了一副震惊的表情。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好大气!谢芸静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再看孙御医,则是趁谢芸静出神的时候,将玉杯抢了过来,视若珍宝一般地欣赏了起来。
“敢问姑娘!”许久以后,孙御医转过头来,看着杨延琪问道:“姑娘,这是你家二郎的手笔么?”
杨延琪哪里知道这首诗是不是萧莫写的,不过对于萧莫的诗词,杨延琪也领教过了,但还是不敢确定,突然灵光一闪,杨延琪答道:“是不是二郎写的,老先生只怕要去问他自己了!”
“哦?姑娘也不知道?”孙御医摸了摸胡子,说道:“好吧!这只玉杯,老夫就收下了,姑娘回去告诉你家二郎,老夫明天就上门拜访!”
“真的?”杨延琪惊喜地问了一句,见到孙御医点头以后,她才高兴地笑了起来,然后便向谢芸静和孙御医告辞。
“孙爷爷!”谢芸静向孙御医埋怨地看了一眼,然后追上了杨延琪,说道:“我送送你吧!”
“嗯……”杨延琪点点头,然后和谢芸静两人出了内院。
两女离开之后,孙御医并没有立即离开谢芸静的闺房,而是走到窗子前,对着黄玉杯,欣赏了起来!
窗户旁边的光线比房内更亮,黄玉杯看起来也更加通透,孙御医点点头,说道:“好一个葡萄美酒夜光杯……”
“哦?听起来,孙先生似乎又多了一件收藏品了,呵呵……”谢严走了进来,刚才谢芸静念这首诗的时候他就躲在门外偷听,见到谢芸静送杨延琪离开之后,他才走了出来。
“谢公!”孙御医见到谢严,惊讶道:“谢公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段时间了!”谢严对孙御医也隐瞒,“静儿念诗的时候,我就躲在门外,刚才那首诗,是何人所作?”
自己的孙女自己知道,谢芸静是肯定写不出‘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样的诗句的。
孙御医将玉杯递给了谢严,然后笑道:“说来奇怪,这诗……当然是极好的一首,葡萄美酒夜光杯,这一句尽得酒中洒脱的味道,特别是那一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更是豪壮!但是下官学识浅薄,毕竟只是一介医官,不知道这首诗的出处!”
谢严看了孙御医一眼,然后打量这黄玉杯,许久后才说道:“这么说来,老夫也是孤陋寡闻咯?这首诗,漫说是你,连老夫也不知道出处!”
“谢公也不知道?”孙御医笑了起来,说道:“看来定是那萧二所作无疑了!”
“萧二?”谢严疑问了一句,笑道:“这萧二是谁?听起来,孙先生似乎对他颇为推崇嘛……”
孙御医抿嘴一笑,说道:“这萧二我也不认识,说起来,此人的名字,还是二小姐告诉我的呢……”
“芸静?”谢严不解地看着孙御医。
孙御医想了想,然后将谢芸静让自己拒绝萧家求病的事情告诉了谢严,谢严更加迷惑了,佯装愤怒地说道:“这丫头,居然对先生提这种要求……”
“呵呵,不能怪二小姐!”孙御医替谢芸静说了一句话,然后压低了声音对谢严道:“谢公,依老夫看,这个萧二,和二小姐可能有些瓜葛!”
“什么?”谢严眯着眼睛,对孙御医道:“你说清楚!”
这一瞬间,谢严的气场就变了,变得让人有一种被压抑着的感觉,这是一种属于上位者的气势!
见谢严慎重了起来,孙御医便将谢芸静和自己说的话告诉了谢严,而且是一字不漏!
“你是说,静儿不让你去萧家,就是为了……”谢严听了孙御医的话以后,皱着眉头问道:“就是为了,让这个萧二来求她?”
“正是!”孙御医看着谢严,笑了起来。“呵呵……我看呐,二小姐八成是看上这萧家子了!”
“呵呵……”谢严也笑了起来,既然是谢芸静看上了人家,这件事情谢严就不得不管了,对于这个萧二,看来也要调查一下了。
正好,孙御医不是明天就要去萧家么?这正是一个机会!
其实谢芸静是不是看上了这个萧二,谢严和孙御医也只是猜测而已,不过从谢芸静最近的举动来看,这倒真是有可能!
十几年来,谢芸静可从来没有和别的女子关系这么好过,这几天却和萧家的这个八妹走得这么近,也说明了这一点!
“难怪静儿老是在我面前说她父亲的坏话,原来小丫头是心有所属了,看不上王家那小子了!”谢严明白了事情的原由,然后对孙御医说道:“这个萧二,先生明天去探一探他的底,至于治病嘛,先生尽力就是,不过静儿那边,可别说破了,也当老夫没有来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