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心薄幸
负心薄幸
“拉到吧你。”对于梁雨红夸自己哥哥体贴,李红梅极不同意,
“梁日红这个促狭鬼,昨天路过一间卖烧鸭的饭店,我不就随口说了一句,真香啊。他就说,你喜欢呐?喜欢明天还带你来闻两分钟。”
女孩们又大笑,李红梅大手一挥,一本正经地说,“我才没有他这么小气,明天晚上我请你们到那里闻十分钟。”
这句话一说出来,被笑傻的梁雨红捶了好几下。
樊脆脆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白了梁雨红一眼,“我虽然跟你哥哥相处不久,却也发现他喜欢那个龙俊荣姐姐,你白瞎了那么大的一双眼睛。”
一屋子人,连同空间里的伍再奇都惊呆了。
最后,还是李红梅最先打破了沉默,“仔细想一想,他们俩还挺登对的哦,龙老师小鸟依人,梁大哥又最是体贴的一个人,正好能照顾她。”
唉…云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如果龙俊荣心里不喜欢伍再奇,那她跟梁日红两个人确实是一对佳偶,可惜,感情这个东西,不是合适了就可以有的。
“睡觉睡觉。”云妮岔开了话题,“明天我要跟再奇哥出去办一件事情,你们跟着梁大哥去游览名胜古迹,记得带上照相机,看好小娃娃。”
傍水镇的清絮河,果然名不虚传。
一条小河曲曲折折地穿过山脚,流向不知名的远方,河水清澈见底,初升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影,照在明镜一般的水面上,云妮甚至能看见水里的小螃蟹在石缝里张牙舞爪。
满眼青砖灰瓦古旧的房屋,大部分都是临河而建,河边很多地方都有石梯探入河里,十分方便居民们取水。
她和伍再奇去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茂密的一株大树下,有几个妇女在推搡其中一个脸色极苍白的妇女。
一个女孩浑身湿漉漉地躺在树下的石阶,如果不是她的胸口微微有些起伏,那苍白的脸色几乎会让人怀疑她已经死了。
一个瘦小的中年妇女叉着腰,瞪着一双如鹰隼一般的眼睛大声说道,
“鲍山花,我警告你!你让她离我儿子远一点!”
“你看看你们是什么身份?我儿子又是什么身份?我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不屑于跟你纠缠,你们不要异想天开,想攀附我们家!”
“一个人要有自知之明,你们以为跳一跳河,我们就会屈服?”
“你们做梦,我告诉你,你女儿死了也白死!哼!我儿子已经在城里找到了对象,你们再胆敢上门
攀扯,我让她的名声臭到十里八乡!”
小个子女人说完,带着身边几个撸起袖子的农妇扬长而去。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鲍山花,呆呆地坐在地下看着躺在石阶上的女儿,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位阿姨,你不把这个姐姐扶回去换衣服吗?她会感冒的。”
清风徐来,一串犹如雪山泉水叮咚作响般的声音传到了鲍山花的耳朵,她麻木地抬起了头。
眼前有一对青年男女印入了她眼帘,这一看,纵使她是在极难过的情况下,也不由得在心里赞了一声,真真是比电影里的人儿还要齐整。
两个人都穿着极简单的白衣服,黑裤子,女孩约十六七岁,头上还戴了一顶漂亮的荷叶边的帽子,男子是一个约莫二十多岁,面貌极俊朗。
“阿姨,你,没事吧?”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一抹担心,“你们家住在哪里?我帮你扶着这位姐姐回去吧?”
“不用。”鲍山花伸出手掌,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声音里满满都是凄楚,
“就让她感冒,就让她生病,我白白养她这么大,她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一点也没有想到这个妈,后半辈子会怎么的难过伤心。”
云妮叹了一口气,用一种不符合她年龄的怅然说道,
“阿姨,每一个人在一生中都会有一个迈不过去的坎,你作为她的至亲,要做的是拉她一把,而不是像那些外人,踢了她一脚,还要给她吐上两口唾沫。”
鲍山花崩溃地大哭起来,“我又何尝想这么对她?”
“这个死妮子死也不听劝,我让她不要靠近董家那个臭小子,她不听,硬是说什么恋爱自由。”
“现在人家当了工农兵大学生上学去了,他一到学校就来了一封信,说是跟她没有共同语言,要跟她分手,她一气之下就跳了河,还被董家的婆娘堵住这里骂。”
云妮和伍再奇对视一眼,真是哪里都不缺负心薄幸的人呐,这种时候,要说最有用的,还真莫过于欧行月的情花蛊了。
“妈,别哭了…”
地上的女子蓦地睁开眼睛,她吐出几口河水,咳嗽了几声之后,恨恨说道,“我既然死不了,就没打算再死!”
刚刚醒过来的女孩脸色苍白得就像一张白纸,但一双眼睛却亮得像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她扶着母亲的手挣扎着坐了起来,
“他们家当我是一根草,我就偏偏要做一棵大树给他们看!”
云妮轻轻地为她鼓起了掌,“这个姐姐我喜欢。”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坑,你一不留神,就会掉下去,有些人掉下去就索性坐在下面怨天尤人,有些人却会使劲全身的力气向上爬出来。
鲍山花兀自还在哭泣,“你这个傻子,这十里八乡哪里还要好人家会娶你,你…”
“一个女人一辈子难道就要围绕着锅碗瓢盆、田间地头、丈夫孩子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