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杉并王叔一行,在镇上只做了半个时辰的停留,惊险的赶上了要去外地的许长清,跟他借钱,许长清得知是傅云杉的爹病重,二话不说命人取了银子,又特意拨了一辆马车随侍,傅云杉感激不尽。
府城洛边位于清河镇东北方向,平日需三四天的功夫,为了赶时间,几人都是早早起来赶车出发,天黑透才投客栈,依旧走了足足两天半的时间才到。
看着头顶大大的洛边城三个字,傅云杉几乎喜极而泣,一刻不停留的令马车朝医人堂驶去。
“什么?”
药童怜悯的看了眼进气多出气少的傅明礼,“韩大夫的母亲笑丧,他回老家奔丧守孝去了,没有一年半载是不会回来的。”
“怎、怎么会……”傅云杉瞪大了双眼,有些发怔,怎么就这么巧?
傅明义急的跺脚,“这可咋办?”
那药童叹了口气,转身去招呼其他病人。
王叔也有些焦急,一把拉住药童,“小大夫,你们医人堂还有没有其他能治……”
傅云杉眼睛一亮,扑到药童身边希冀的看着他。
药童同情的摇了摇头,“我们医人堂的大夫都是名医,每个大夫都有自己的绝活,韩大夫是专治跌伤打伤经脉受损方面的名医,这位老爷的病除了韩大夫其他人是治不了的。”这几天,已经碰到好几个这样的病人了,掌柜的也很着急,可没有大夫,他们也不敢接这种病人啊,万一人死在这里,他们医人堂的名声可就完了。
要是能把仁济堂的胡大夫挖过来就好了,他的医术绝不比韩大夫差……
药童眸子闪了闪,盯着傅云杉希冀的目光,纠结了,不告诉良心过不去,告诉……要是被师傅知道他帮死敌介绍病人,肯定会赶他出医人堂的,他好不容易才考进来的……
看着药童慢慢暗下去的目光,傅云杉缓缓松开了手,倔强的忍住眼中的泪,“多谢小哥哥。”
“杉儿,这咋办?”傅明义着急道。
“这府城肯定还有其他的医馆,咱们一家一家去问,总有能治傅秀才病的大夫!”王叔在旁边安慰道。
傅云杉深吸一口气,咬着唇使劲点点头,“王叔说的对,咱们一家家去问,我爹是好人,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说罢,三人抬着傅明就朝医馆外去,药童“唉”了一声,拔脚奔到马车前,小声说了句,“仁济堂的胡大夫也能治。”
傅云杉双眸猛地一睁,晶亮晶亮的盯着药童看,“真的?”
药童苦笑了声,“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仁济堂专替有钱人家看病,医药费贵的吓人,你们要多准备点银子。”
傅云杉忙低身福了重礼,“多谢小哥哥!”
药童忙跳到一边,有些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你们快去吧,你爹的病怪重的。”
仁济堂跑堂的是伙计并不是药童,看着三人抬着病人进门,只撇了一眼就转回了视线。
傅云杉蹙眉,微打量了一番,看到那些伙计招呼的人,就明白了,从怀中掏了一块银子往桌上一拍,“胡大夫在哪里?我们要看病。”
立刻有三四个伙计谄笑着涌了过来,“这位姑娘可是来瞧病?”
“快请内室去,小的这就去通知胡大夫……”
“哎呀,小心点抬……”
不用傅明义和王叔搭手,几个伙计轻手轻脚的抬着傅明礼,带着三人进了胡大夫的诊室。
“胡大夫,您快来瞧瞧这位爷……”
不等傅云杉开口就有伙计笑着搭了腔,胡大夫摸着胡须从桌后起身,去摸傅明礼的脉。
一旁机灵的伙计端了几个凳子放在傅云杉三人身后,笑着请他们坐,态度殷勤备至。
“下半身血脉破,经脉受损……”胡大夫撇了一眼,朝傅明义问道,“是被人打的吧?”
傅明义一愣,连连点头。
胡大夫顺着胡子摇头,冷着脸道,“伤的这么重,怎么现在才送过来,再晚一天,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傅云杉一喜,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他能救!
能救就好!
“嗯,留下吧。”胡大夫瞥了傅明义一眼,傅明义不明所以。胡大夫微微蹙眉,挥了挥衣袖,对几个伙计道,“带这几位去记号,交了银子再来找我。”
几个伙计低头哈腰,手脚利落的抬着傅明礼重新回到大堂,一个伙计引着傅云杉到柜台前,笑着道,“姑娘,请先记号吧,排到号就可以到客房等胡大夫治病开药了。”
“这咋还要排啊?我哥都那样了,不能拖了……”
伙计依旧微笑着,“这位爷若是不想等,可以另外交十两银子,提前让胡大夫治病。”
“十两银子!你们抢钱呐……”傅明义大叫,大堂内的一众伙计都看了过来,正微笑的伙计收了笑容,淡淡道,“几位也可以去医人堂,那边倒是便宜的很。”
王叔悄声对傅云杉说,“这哪像医馆?不会是那药童骗咱们的吧?”
傅云杉哪顾的了这么多,不管真假,她都要试一试的。当即掏了十两银子出来,“我们现在就要看病,你带路吧。”
伙计重新堆了笑容,看着银子入了账,躬身道,“几位这边请。”
竟带着几人进了后院,假山流水,翠竹青叶,环境极幽静,确是养病的好处所,微风拂动,有药香扑鼻传来。
伙计率先走到一间房,推开门,那胡大夫已候在屋内,见三人进来,点了点头。
仔细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