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田埂上，看见一老农提着两只木桶，一晃一晃地给地里的麦苗浇水，不禁皱起了眉头，对着文康道，“提着木桶浇水，这地何时浇完？挖个小水渠，水自动就过来了。”
黝黑地大汉听见，笑道：“小奶娃子，懂什么？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提着桶子浇水的时候，你在哪里？这是老祖宗留下了规矩，简单实用。”
九儿眨巴着眼睛，书里说这人啊最推崇神仙了，自己诳一下，看看他们的反应。
九儿欣喜地走到几个坐在田埂上休息的男子跟前，说道：“我昨晚做了梦，梦里的神仙传授了我不用再拿桶挑水的法术。”
几个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男子眯着眼睛说道：“小丫头啊，不要借着神仙的名头骗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们闲着，听听你的脑袋瓜一天在想些什么。”
这话让九儿动力十足，立马翻着嘴皮，“你们提着水桶浇地确实费人力，其实修一条小渠就可以了。”
“是这样的渠，”九儿说着蹲在田埂上，用手挖了一条深深地小沟，“你们看，水顺着渠，流着，到了那块地就挖开那块地的埂子，当然得将渠的先头堵上。如果我是这块地的主人，我拿着铁锹，站在这里，看着水流就可以了。多省事啊。你们说是不是啊？”
黝黑大汉看九儿在地上挖了一个小沟，滴溜溜地转着小眼睛，“咳咳，丫头，你真傻啊！这修渠要占地，出谁家的地，谁家都不愿意。还是自个浇自家的地，累点，可地是自己的。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是有说头的，不是你一个娃子想明白的。”
“呵呵，”埂子上几个男子拾起地上的木桶，远去了，留下一片笑声。而一个小年轻，眯着眼，对九儿说：“小丫头，这渠也不是那么好修的，再说好好的地白白的浪费了，修成渠又没用，一年也浇不了几次地。你啊，还是回家抱娃去，地里的事情是男人的事。”
九儿满手泥巴地，跟着小年轻的脚步，边走边说道：“什么事都有两面性，不能因为浪费一些地，而止步不前啊。你听我说，我可以给你算一笔帐，哪个好，哪个差，一目了然。”
九儿不死心地继续说服小年轻，“你们就是太过于保守，不敢尝试，才这么地穷，只要想办法，总会好的。我说你慢点走啊。一个人得提三四天的水桶，才能浇一点点地，光浇地，就花费了那么长时间。如果修渠，也就十几天，就修好了，浇地省事多了。小哥哥，你在听我说吗？”
“我哪有时间听你瞎掰！快回家去，我要赶太阳下山前，将这块浇完……别缠着我！”小年轻猛地回首，呵斥着九儿。
九儿一个趔趄，右脚踩在了水窝里，整个脚陷了进去。
急忙脱身，一着急，左脚也踩在了淤泥里。
两脚泥，两手泥巴的九儿望着回荡在麦浪中的身影，驻足，沉思。
对牛弹琴！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
跟一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老实人较什么真。
哎，难怪师傅常说自己思虑不周，一根筋。
“呵呵呵，”跟在后面一路从不帮腔的文康大笑了起来，“吃瘪了，被人拒之门外的滋味不好受吧。”
九儿瞪着眼睛看着文康，气呼呼地站在一边。
而文康上下打量着九儿，眯着眼睛，“你以为他们是饱读诗书的太子？泉州献策，之所以成功，是因为太子有远见，他嗅到了巨大的功利；查封赌坊的提议之所以能被采纳推行，不是你有远见，而是赌坊已经开始扰乱了楚月的国运了。”
九儿反问道，“你是不是还想说遇见太子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机遇？”
文康一时噎住，半晌道，“难道不是吗？”
九儿看着文康，凄然地道，“遇见我，是他的福音。可我成了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你怕了吗？我看没有！”文康冷哼了一声。
“我怕了，怕得要死！”九儿咆哮，搓着手上的泥巴，沿着田间埂子，往回走。
文康一脸鄙视，“胆小鬼！”
不做胆小鬼？
做什么？一个依附太子的谋臣，还是一个为民筹划的书？
可那样的话，就会和楚璿有牵连。他的那双眸子像火一样热烈……
他要的是一本会说话的书吗？
楚璿可是一个无情的人。利用完了，一脚就将人踢开。赶自己出太子府就是明显的例证。血的教训刚刚上演完，难道自己真的笨的要跳下去。
百姓生死与我何干？
楚月的子民，拥护的是楚璿。他要折腾，就折腾去，九儿不奉陪。
八年，可笑的八年！
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子！
拿着自己也是一个小女子的理由，遮住那块私心，却不敢与文康对视的九儿，虚虚地笑着。
九儿回瞪了一眼文康，文康不好意思地一眯眼，走在旁边道，“午时，太子殿下在酒阁。”
九儿看着文康，意思不明地道，“你确定我会去见他？”
额，文康郁闷地看着九儿，“那你干嘛收留丁坤？”
“你不懂！”九儿一脸的傲娇。
“切，这么说你不会去见太子？”文康一脸铁青。
“本姑娘没心情！”九儿瘪嘴。
文康不解地看着九儿，“那是太子，楚月的掌舵人。你真一点面子不给。”
“我怎么不觉地。”九儿道。
文康定眼看着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