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勺?”九儿哈哈大笑起来,向阿彩竖起了大拇指,看着阿彩,“他走不了了,我们跟他耗不起,我们去里屋睡觉。我真的好困啊!”
阿彩却嘟囔着,“姑娘的一副好容貌最讨人喜,要是那君少主见色起了歹心,我会被太子乱棍打死的。”
九儿伸着懒腰,对阿彩说道,“咸吃萝卜淡操心。君少主今晚就跟茅房耗上了,等他松闲下来,就筋疲力尽了。你要是还不放心,就盯着。”
阿彩,小心地看着九儿,道:“他不会死在咱家吧。”
九儿丢下手中的药勺子,朝着里屋走去,“死不了,这一泄,倒是将他余年的毒物清理了一番,让他活得久一点。”
走到里屋,九儿三下五除二地将外衣丢在了衣架上,稀稀疏疏地换了衣衫,慢条细理地喝了一口茶,爬上松软的大床,与泛着棉花香味的被子来了个亲密拥抱。
殊不知,操心的阿彩就靠在里院的外墙上,盯着不停上茅房的君少主,数着次数。
一次,五次,九次……
阿彩眨巴着眼睛,最终困的趴在门槛上睡着了。
而前面的药铺里早就多了一个人。
“少主,要不你就在茅厕里待着,别跑趟子,一次性将肚里的脏东西倒光。”无花倚在柜台上,顺手拿着一根药草,放在嘴里嚼着。
君少主虚弱地靠在床头,肚子疼的近,身子却暖和了不少。
“最毒妇人心!少主,你已经跑了十几趟了,应该拉光了,就到床上躺会。”无花说着,将红眼人往床上挪了挪。
“噗,”君少主一下子跳了起来,像离弦的箭,直冲向茅房。
惊得无花愣愣地瞧着。
这给少主喂了多少巴豆啊,天都已经大亮了。
等虚弱的君少主一摇一摆地走到屋里时,无花赶紧将其抱在怀中。不管不顾地冲出了店门,钻进等在门口的马车上,急匆匆而去。
丁坤的娘亲站在门外,望着冲出门的两个大男人,嘴巴张得大的可以放一个鸡蛋。
她愣了好一会才转过头来,凝视着药馆的木牌子,“这家药馆有些年头了。”丁坤的娘亲说着走到店门,推开门。
看着满屋子堆放着各种药材,制药器具也胡乱摆放着,不见丁坤的影子,丁坤的娘亲坐不住了,趴在在各个屋子门,向内窥视。
丁坤不见了!
偌大的一个院子只有阿彩和九儿!
丁坤去哪里了?
我的儿啊,你到底在哪里?
脚步越走越快,丁坤的娘亲踉踉跄跄地慢跑着,穿梭在每间屋子。被子拉在地上,箱子也被打开了。
“丁坤,丁坤,”
声音急切而又悲凉!
这是一个母亲的呼唤!
丁零当啷的声响早就惊动了阿彩,阿彩揉着眼睛,看见是丁坤的娘亲在乱跑,乱找。本来想吼骂一通,可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早晨的太阳暖暖的,照在窗棂上。九儿丝绸柔滑的衣裙退落地拂过。睁开惺忪双眼的九儿伸伸四肢,弓弓腰,抱头裹在被子里,喊道“阿彩,吵死了。”
阿彩走了进来:“丁坤的娘亲来了。”
“哦,”九儿揪揪自己的耳朵,“你告诉她,丁坤被太子带走了。”
“诺,”阿彩刚要转身。就见丁坤的娘亲冲了进来,披头散发地,睁着杏目大眼,扑到了九儿的床上,“你还我的儿!”
九儿裹着被子从床上跳到窗户边上,可已经失心疯的人不管不顾地拉扯着九儿的被子。
阿彩张着大嘴,一时愣住了。
九儿气呼呼地,喊了一声“阿彩。”
阿彩这才回过神,甩动袖子,长长的袖筒将疯女人拦腰缠住,直接摔在了九儿的床上。
“丁坤,丁坤?”
疯女人喊了最后一句,就晕倒了。
九儿看着阿彩,“她这是怎么了?”
九儿和阿彩将疯女人摆放好,“丁坤一来,她就好了。丁坤娘她一会正常,一会发疯,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云都人都知道。丁坤就是她的心头肉,连私塾都没上,天天在家陪着她。最近这几年,这女人好多了,没见在街上乱跑。今日,可能是丁坤不见了,她突然发疯了吧。不过,她一直在服用清心丹。”
“清心丹倒是镇静,宁神的良药。”九儿说着,穿好了衣衫,“你去太子府将丁坤接过来,再把他娘亲送回去。”
“诺,”阿彩转身就走了。
九儿三下五除二地将衣服套在身上,利索地钻进净房,洗了一把脸,听见“丁坤,丁坤”的叫声,就冲了出来,水珠还挂在脸上。
一双杏目大眼弱弱地看着九儿,嘴里只有“丁坤去了哪里?”
“哎,”九儿叹了一口气,“丁坤被太子接进了府里。他马上就来,你啊,就在这里等着。”
“我刚才是不是犯病了,你们把我绑了起来。”丁坤的娘亲不发疯的模样倒是温柔无比。
“没什么,吃药就好了。”说完,九儿转身要走,却听见急切的恳求声,“姑娘,奴家虽不懂朝堂政事,但不想丁坤走他爹的老路。活着就好!”
九儿双眸微眯,“怎么活着?你愿意丁坤跟你一样卑微,尝尽世间百苦?”
“哈哈,哈哈。”
悲凉,无助,怨愤的讥笑声回应着九儿质问。
丁坤的娘亲在肆意长笑。
这是在宣泄心中的郁结。
九儿看着脸变得扭曲的女人,不知说什么好。
九儿懂,就像自己在云雾山一样,为了完成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