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本来想着多呆一会,可是看着九儿专注地看着花环,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也溜了。
先前还人影晃动的屋子,瞬间清冷了不少。
九儿趴在桌子上,闻着花环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在好奇心的促使下,九儿终于动手了。
花环被九儿拆了。
枯枝烂叶被分成十几堆放在桌子上。闪闪发亮的小冰雪石引起了九儿的注意。
这花环还真的价值连城啊!要不是九儿在云雾峰每日打扫药圃,自是无法分辨出,这花环是世上最难寻的十多种药材,编织而成。
光生死之花的一个花瓣就要百两银子。
最值钱的要数那几颗小的不能再小的冰雪石。那是可与不可求的宝石,具有保持花草,甚至尸体的长久不腐烂的功效。
听说一块指甲盖大的冰雪石需要千年雪养护万年。
送楚璿这么贵重礼物的女子肯定是个富家小姐。
就在九儿翻来覆去将枯枝烂叶仔仔细细看个遍的时候,阿彩已经端着饭菜进了屋。
“姑娘,”阿彩颤抖着将食盒放在桌子上,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姑娘嘴里嚼着一片花瓣。
“嗯,”九儿抬头看着阿彩,面含微笑。
“姑娘,花环是太子殿下的宝贝,”阿彩失神地一下。
“确实是件宝贝。”九儿难掩激动的神色,又拿起一朵枯萎的花,放在鼻子间,辨认着。
阿彩一愣,“可是你将它给拆了。”
“不拆,我怎么知道它确实是件宝贝呢。”九儿仰着脸,看着阿彩。
额,扶着额头,阿彩心想太子都把宝贝送给自家姑娘了,拆了也只是皱皱眉头,不会发火的。这才放下心,打开食盒,香米的醇厚的味儿幽幽飘着。
“吃饭喽,”阿彩又向九儿发出暖心的呼唤。
呜呜,九儿努着嘴,坐在桌子边,吃饭。
一顿狼吞虎咽过后,九儿抱着枯枝烂叶到卧室歇息。
两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阿彩从房间出来,九儿有些着急了,敲着门,“阿彩,阿彩。”
“姑娘,”阿彩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走,带我去药材集市。”
在九儿的促使下,阿彩带着九儿到了药材集市。
一入集市的大门就看见一个十岁,衣衫缝缝补补,头上插着一束草,跪在那里,特别的显眼。
“阿彩,头上插着一束草意思是那个小孩要卖身为奴吗?”
九儿的问话,引得集市上的人都望着她和阿彩。
“啊嗯,”与插着草的孩子,跪在一起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她哭了昏天黑地,悲凉的声音,无尽的哽咽裹着说不清的怨愤。
不等阿彩说话,旁边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哽咽着对九儿说,“10两银子,只要10两银子,你就带他回家,他啊扫地、打水、跑腿的活都会干。”
九儿打量着这个满脸沧桑,衣衫破旧的老人,撅着嘴看着插着草的男孩。
男孩长得好耐看啊,满身的补丁也遮不住他的风姿。根本就不像个从土里刨食人家的孩子。
阿彩试探地问道,“姑娘,你要买伙计?”
九儿看着阿彩,摇摇头,又点点头。
阿彩拉着九儿走到一处水果摊子前,对着九儿道,“这家人谁沾染上,谁就有不断的麻烦。”
“为何?”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九儿一点也不在乎。
阿彩娓娓道来。
那家人姓丁,十一年前,可是云都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家族中最有出息的丁明是大理寺卿,上书弹劾当朝宰相文相爷在楚月大开特开赌坊,滋生懒惰好事之徒,扰乱云都治安,而被治罪抄家。
要不是太子楚璿在皇上面前说情,说不定,还会灭族。
可文相爷放出话来,谁要是帮丁家,就是与文家作对。
就这样,云都的人不管相识的,还是同情的都不敢接济一下丁家。
传言邴州文家绝对惹不得。
“传言文家供养着能窥探机密的异物。丁敏弹劾文家的证据,就被窥视道,文家底下做足了功夫,当朝把丁敏给治罪了。”阿彩道。
“不会吧,楚月有那么厉害的神识。”九儿问道。
“姑娘,你说的是什么神识?我说的是文家。”阿彩道。
“朝廷就拿文家没办法吗?”九儿道。
“朝堂议事,异物倒是窥探不到,那里有一面镜子。听说那面镜子可以让那异物显现。”阿彩偷偷地说。
“哦,楚月皇室岂能容他?”九儿也说道。
“找不到那异物在哪里?不过,殿下在北地训练楚月魂,就是为了捉到哪个异物。姑娘,不说了,我们快走吧。”阿彩其实也是楚月魂的一员,不过被太子带回来了。
“嗯呢,”九儿听了秘闻,倒也不敢再详细问。
是吗?
可自家的这位姑娘,竟大张旗鼓向太子建议查封赌坊,还被采纳了。而且安然无恙地逛大街。可见,传言不可信啊。
阿彩说着,想着,看着一脸平静的九儿。
“那孩子是丁家的后人吗?”那双小心翼翼的眸子让九儿难忘。
“应该是!”阿彩八哥嘴,“听说,抄家时,丁家老太爷一口痰没吐上来就死了。大理寺卿丁明在家中自杀,而他最宠爱的妾刚怀孕一个月。奇怪的是,这个妾谁接触谁倒霉,不是溺水就是挨打,有人就因为给那个妾送了一支钗,喝水呛死了。”
九儿远远地看着骨瘦如柴的老头还在向过路的人推荐,“那个女人是丁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