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的铺子就在不远的地方,那是个饮茶的小摊。在雁荡坊市能开这么个饮茶小摊,还能成为这些圈内资深人士们喜欢的聊天的地方,的确是需要有几把刷子的。店主老杨就是个灵息后期,距离筑基仅有一步之遥的修行者,但那副憨厚敦实,在铺子里忙碌着的样子,怎么也无法把他和修真者划上等号。修行万法,果然造就了无数不同的怪人。何念生、老余都是老杨的铺子里的常客了,和老杨也算是朋友,自然也将聂信介绍给了老杨,而老杨亲手泡上一杯茶递给了聂信。茶水入口,聂信才知道这个不起眼的地方为什么那么受青睐。修真者们热爱的茶叶不消说自然也是仙气缭绕的地方所产的名种,老杨的铺子里用的是峨眉山上被称为云雾金针的品种,要不是老杨和峨眉山上的一众修行者们关系很铁,绝对没机会搞到那么多云雾金针让他开店。这东西可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能够聊那么久,看起来孟先生对你的感觉不错,那我就放心了。”一边品着茶,老余一边笑吟吟地说。
“是的,以后每周就要向孟先生的铺子交符咒的功课了,孟先生还让我先练好书法。”聂信笑着说。
何念生认真地说:“你一定要好好学。在符咒方面,他可能是现在最顶尖的寥寥数人之一了。要不是他欠我人情,绝对不会收你这么个家伙去当学徒的。他那其他几个学徒,可都是几大修真世家在符咒方面着力培养的优秀子弟。”
“咦?”聂信问道:“孟先生好像很忌讳人情这回事。”
何念生摆了摆手,说:“这都是当年的老故事了。送你到他那里学符咒,算这个人情大家都不吃亏,只要你真的能学到东西就行。”
“多谢师父。”聂信的语气虽然是平淡的,但其中蕴含着的认真、恭敬却没有半分减损。人情这回事,本来就是最攀扯不清的东西,何念生为了送自己入门,付出的到底是什么,聂信总有一天会弄明白的。师徒之间的情意,自然不能用这种简单的方式来计算,何念生给予聂信的,可是完全另一条道路,另一种人生。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去光华大学拿手稿做什么?”老余终于忍不住还是开口询问了。“这事情我应承了下来,虽然没人敢说我放跑了你有什么不对,可你至少得让我自己心里能说得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