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了以后,长公主瞥了一眼站在身后的碧儿,碧儿立即会意,抚着长公主的手腕姿态窈窕的走出了前厅。
林清嘉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水眸微闪,待前厅的丫鬟小厮散尽以后,林清嘉才轻轻的道:“清芷,你也觉得长公主跟以前不一样了吗?”
清芷呆愣了片刻,才后知后觉的点点头小声道:“奴婢也是这么觉得夫人跟以前不一样了,不光是容貌,还有……还有周身的气质。”清芷独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说。以前的夫人虽然嫁入了将军府中,但是她的公主脾气还是没有改变的,刁蛮,任性,惩罚下人更是残酷,如今的夫人竟然主动吩咐丫鬟小厮为小姐搬运太子殿下送来的大礼之物,还与小姐嘘寒问暖有说有笑,这般笑脸盈盈竟然让清芷自己以为她看花了眼。
林清嘉摇了摇头,神色有些严肃:“你去将副管家老李找来,就说我有事情找他。”
清芷点点头,飞快的跑出来前厅。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幕之上星辰微稀。
风家府上,风家少主的清风小筑之内,十月和山鬼两人神色疲惫的守在房门前,面无表情的瞪大了眼睛凝神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只怕一个眨眸的瞬间,就有数支锋利的箭羽划过脸颊,刺透门窗穿进房门之内。
十月近乎绝望的艰难侧首,看了一眼仍旧在紧紧闭着的房门,整整三日夜了,仍旧未有任何动静传来。
风云杀的兄弟们已经全员出动,为守护风家,守护少主奋力厮杀。但是他们不是铁打的身子,如今已经不眠不休的应对了三日夜,身子极度疲惫,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房门内,风泽月仍旧沉沉的昏迷着,周身扎满了各种细长的闪着银色光芒的银针,恍若成了一个刺猬。而躺在他身边同样是人事不知的灵枢,面色乌黑,唇色苍白的毫无血色,那张痛苦的蜷缩着的身子紧紧的依靠着为他施针逼毒的茯苓,许是他如今像个孩童的模样,看起来让人分外怜悯。
已经整整三日夜不眠不休的为两人施针逼毒,茯苓和素问此时也心神疲惫。
“苓姨,不若您休息一会儿吧,您在一旁指点,素问来为阿月和师父施针。”素问递上一方素白的帕子,为忙碌的没有间隙休息的茯苓擦去额上的细细密密的汗珠,颇有些不忍心的道。
素问也没有想到师父和阿月的伤势会这般严重,如今已经整整三日夜过去了,阿月和师父依旧未有苏醒的迹象。素问心中十分焦虑,但是见着茯苓仍旧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打通师父和阿月两人的心脉,为他们疏导经络,素问还是生生忍住了心中的焦虑。
待茯苓深受在两人的脉搏处探了探,轻吐一口气收回来放在两人脉搏上的手,静静的打坐在榻上。
素问的神经立即紧张了起来,上前一步,轻声问道:“苓姨,师父和阿月的伤已经医治好了吗?”
茯苓闻言,美丽的容颜上染上一抹黯然,随即摇了摇头,恍若自言自语:“本以为我赶来就能救得了他,谁知却是天意弄人。”
素问俊雅的面上闪过一丝惊慌,忍不住上前紧紧的抓着茯苓的手臂,沉声道:“苓姨,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师父和阿月他们……?”素问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不,他不相信。他们疯狂的医治了师父和阿月两人整整三日三夜;风云杀所有的属下们在外奋死搏杀,只为护着房内的两人,希望他们能恢复痊愈,如今苓姨突然告诉他们,她医治不好两人,素问只觉得再一次升腾起来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下去。
“苓姨,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师父和阿月还有没有救?就算是只有十分之一的几率,素问也要救活他们!”素问再也忍不住大声出声质问道,他的情绪濒临崩溃的边缘,那双清澈的眉眼血丝隐隐闪现,像是疯狂了一般。
房外的十月正凝神与妄想进入房内阻扰素问和茯苓医治少主的隐卫杀手厮杀,此时突然听到素问在房内的怒吼,忍不住一个趔趄,支撑着银鞭飞身摔在了树干上,她面色痛苦的吐出一口鲜血,冷酷的面上满是难以置信:“少主他?!”
与十月对战的隐卫杀手见状,正是好时机,于是提着一尺之长的利剑朝着九月袭杀而去……
一旁的山鬼更是身负重伤,强壮的胸膛上和臂膀上皆是刀伤,但是他只能硬生生的撑着迎上隐卫杀手的击杀。而来了一拨又一拨的隐卫杀手似乎是知道清风小筑前守着的山鬼和十月身手不凡,所以分拨来了更对的隐卫杀手,以一敌十,山鬼一人对战十大身手高强的杀手,而另一旁的十月同样是被从房顶上纵身而跃的刺客重重包围。
山鬼的余光注意到十月不敌那些隐卫杀手的围攻,但是自己又被这些可恶的刺客们纷纷缠着,没有丝毫的机会去靠近九月,救她。
两人纷纷落了下乘,一切的局势好像皆反转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道直冲云霄的火龙恍若爆发出一阵撼天动地的龙吟之声,只是一刹那的时间,若是有人注意到,倾云第一世家的风家府上,此时宛若一片火海,陷入了汹汹大火之中,一切皆化为了无有。
哭喊声,惊慌声,求救声,夹杂着厮杀声,倾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