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谭凯却闭上了眼睛,内心一阵翻江倒海的,默默地念叨着:“爸,我不能说,绝不能说,说了他们会杀了您的。”
实际上,在林明宇带着谭大成来到医院之前,程斌那边早就做好工作了,软硬兼施威胁谭凯,要他见到任何人都要守口如瓶,不听话不但你活不了,你们全家都得受牵连。
程斌这些年跟黑势力同流合污,这种事干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要谭凯保持沉默,那么他答应能从宽发落。
当然,这是他忽悠谭凯的说辞罢了,一旦进了看守所,能不能活着出来就很难说了。
“程局长,我看谭凯伤好出院后,先关到双丰县看守所!”林明宇一直站在旁边观察着谭凯的一举一动,眼光如电,发现谭凯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这里肯定有问题。
“异地关押?我看没这个必要!”程斌眼珠转了转,嘿嘿笑道:“莫非林副局长怀疑我们南城分局有什么问题吗?”
“我可没这么说,今天的案子情况很复杂,我看很有必要异地关押!”林明宇正色说道。
“呵呵,林局啊,这不符合规定!凡是异地关押的犯人,都是重犯要犯,谭凯只不过是个胁从犯而已,今天的案子就出在我的辖区,我们南城分局完全有能力将此事调查清楚。”程斌极力反对要把谭凯异地关押。
楚天风心中一动,暗叫不好,根据前世的记忆,谭凯就是关进南城看守所之后才离奇死亡的,历史果然还在朝那个可怕的方向前进。
他是重活过来的人,看守所的厉害以后会被媒体逐一披露出来,到了那里面想整人太容易了,比如躲猫猫、洗澡死、感冒死,什么样的非正常死亡都有可能出现,如果谭凯真的进了南城看守所,那就必死无疑了!
走廊里,林明宇还在坚持要把谭凯异地关押,程斌大胆抗上,据理力争,两个人各不相让,僵持不下。
“林局,如果你总是干扰我们分局的具体工作,摆明了是不信任我这个局长啊!那我当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要辞职!”程斌越说越激动,以退为进,摆出一副要撂挑子的架势,其实打死他都不会真辞职的。
“程斌同志,你这是什么态度嘛!”林明宇火气也上来了。
“林局,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对我的工作不满意,好好,我这就向翟局请辞,这个费力不讨好的分局小局长我还不干了呢!”程斌拿起手机,这就要打电话。
“这是谁啊,吵吵着要辞职呢?”忽然,一个清朗雄浑的语声响了起来。
“啊,翟局,您怎么来了?”
林明宇和程斌一听声音,同时回头一看,来人正是市公安局局长翟向山,主持全局工作的一把手。
楚天风一开始并没注意到翟向山,因为他来的时候也没穿警服,就是一身黑色夹克衫、休闲裤,五十出头的年纪,相貌并无过人之处,肤色黝黑,两眼精光闪烁,以为是医院里某个病人家属呢!
“呵呵,你们南城分局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翟向山淡淡地一笑,这次他来医院就带了一个秘书,倒是有点出其不意的意思。
“唉,都是我的责任啊!南城区最近这几年治安确实不好,实在不行我还是让贤!”程斌无奈地苦笑道。
“程斌同志,不要动不动就闹情绪!这个时候谁也不能撂挑子!”翟向山脸色一沉,正色说道。
“是是,可是林副局长他……”程斌瞥了林明宇一眼,欲言又止。
“明宇同志,还是把嫌疑人谭凯交给南城分局关押审讯!咱们应该给人家一点机会嘛,实在不行市局再接过来,得按照程序办事!”翟向山转头向脸色阴沉的林明宇微笑道。
“好!”林明宇尽管心中不服,但也无可奈何,一把手就是一言堂,一句话就拍板了,即使拿到局常委会讨论,结果也是一样的。
楚天风在旁边一看,心中就凉了半截,暗自忖道:“我怎么感觉那个翟向山有点偏向程斌呢?莫非俩人穿一条裤子,糟糕,那谭凯可就死定了!”
林明宇终究还是没能将谭凯异地关押,但总算能保住他在医院不出任何问题。
“林伯伯,我父亲的事您办的怎么样了?”来到医院门口,楚天风从后面快步赶上林明宇,小声问道。
“隋毅已经被我们暗中监控起来了,只有那一条受贿记录是不够的,我还不想打草惊蛇,必须要搜寻新的线索,我想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林明宇低声说道。
“但愿!”楚天风和林明宇告辞,陪着忧心忡忡的谭大成回到家中。
前世的记忆无数次地提醒着他,谭凯只要一进看守所,过不了几天就得玩完。
怎么救他呢?最好的办法,还是从警方内部找突破口。
楚天风想到了程斌,这可是个关键人物,如果把他拿下,那谭凯就有救了。
可是现在他对程斌这个人一点都不了解,而且连谭凯卖命的那个什么大哥都不知道是谁,从哪下手呢?
这几天楚天风就一直在开动脑筋想办法解决问题,好在谭凯受伤在医院还需要一段时间休养,在他没被转移到看守所之前,总还是有机会的。
**********
学习和考试,是学校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准备考试、开始考试,考完试后进行下一个考试轮回的复习备考,成为一个永恒的循环过程。
除非教育制度发生根本改革,否则这个循环是每个学生都要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