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板气的直哆嗦,差点没一人一口唾沫迎面吐过去,心里恨极了临阵倒戈的人!
尤其是姓周的跟姓陈的,这俩人最先反水!
林老板深知,这两人要是到了对方阵营里,那可还真是麻烦不小呢!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说是人证物证俱在,形势对自己不利。
小丫头片子可真厉害,一上来就挑拨离间!
不能让她得逞!
林老板阴恻恻的盯着看周陈两位看,挑起软柿子捏。
“陈老板,周老板,二位这是临阵倒戈啊?都在一条街上做生意,二位难道还要帮着外人不成?金陵商人,同气连枝,本该团结一致啊!”
陈老板周老板被当众点名,浑身一颤,俩人你看我我看你,却是谁也不敢吱声。
如此窝囊,可见平时里没少受气。
“二位咋不吭声,难道你们真的打算去作证指认大家?哼,周老板开书肆,自是饱读诗书,难道仁义两个字都不认识了吗?若是不想背上不仁不义的罪名,还不赶快过来!”
“我,我……”陈老板苦着一张脸,为难的像是快要哭出来。
“林老板,何苦来哉,你逼我们作甚?早起你们商议这件事儿的时候,我跟老陈就都不在场,我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被你店里的伙计强行拉过来的,原本,原本我跟老陈就不支持放火,可你们都不肯听呐!”
周老板是文弱不假,但到底是读书人,大道理懂得多些,胆气也比陈老板强些。
从前那是一心自扫门前雪,不敢管他人屋上霜,如今是被人生拉硬拽着一块犯罪,少不得要为自己分辨几句。
“纵火危险,一不小心还有可能闹出人命,得亏这位姑娘及时出面阻止,这才没酿成大祸,大家伙听我说,咱还是好好给这位姑娘陪个不是,求她原谅则个,将这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揭过去。”
周老板努力打圆场,一脸抱歉的看着潘玉磬。
潘玉磬还未表态,便又有人蹦了出来。
“呸,就你们是好人,周老板真不愧是读书人,听您这意思,这条街上除了你跟老陈,我们这些人都是作奸犯科的恶棍就是咯?”
“可你怎么也不想想,我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大家伙的利益么!你为什么跟着一块来,说到底还不是这一把火把鬼烧死了也解决了你的麻烦,你也能从中获益!”
“好了吧,有好处就跟在后面摇旗呐喊,出了事儿就把自己摘出肆呢!难怪平日子也没什么生意,我看周老板店里那些书,都被你自己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一向跟珠宝店林老板交情深的人站出来声援他,厉声疾色的讨伐周老板。
周老板不善言辞,被喷的无力回嘴,只能气的干瞪眼直跺脚。
潘玉磬听得直想笑,她没强迫自己忍着,当场笑了出来,更是拍手鼓掌。
“有意思,可真有意思。不愿同流合污参与纵火的,叫做不仁义,书读到狗肚子里去,那你们这些动辄杀人放火的混账呢?你们却又算个什么玩意儿?”
“我原本还存有一丝善念,希望这事儿能被妥善解决,看来各位是想逼得我跟你们拼个鱼死网破啊!”
潘玉磬脸上有了怒意,她掷地有声的说了句:“各位准备吃官司吧!”一众商家便全慌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不是真的要闹到警察署吧?可千万别呀!”
“林老板,林老板,现在怎么办?”
“哎呀你们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平白激怒人家干啥?现在可好了,闹得不可开交,咱,咱全都免不了要吃官司!”
“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这年头挣点钱可容易?闹鬼的事儿还没解决呢眼下又要吃官司了!”
“事先声明,我可不是主谋,我顶多就算个小小的帮凶!”
“那我也是啊,我也不是主谋!”
“主谋是林老板!都是林老板出的馊主意,可把大家伙给害惨了哟!”
“……”
人声鼎沸,绕了一圈,事情又落到林老板头上。
林老板差点没被气吐血,早前他一说放火把鬼烧死,这些人一个个的,就差没蹦起来鼓掌叫好了!如今却把罪名全都推到他的头上,恨不得把他推出去当替罪羊!
林老板突然有种大势已去的感觉,他四下一看,基本上所有人都拿埋怨的目光看着他,林老板深知不可犯众怒,于是只好咽下那口唾沫,忍气吞声。
“大伙别慌,让我来跟她交涉,我看她那意思也不想事情闹大,闹大了对她又有什么好处?胭脂铺她才刚刚接手,闹鬼的传闻被捅出去,她是首当其冲,咱们做不成生意,难道她的财路还能亨通?”
林老板做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安抚了其他人,这才转向潘玉磬。
“潘姑娘,呵呵,我没弄错吧,方才听那位大哥就是这么称呼你的,姑娘是姓潘没错吧?”
林老板换了一副嘴脸,又变成了和气生财的生意人,再没方才半点凶相,好言好语,姿态放低,像是诚心诚意的想要冰释前嫌。
但同时,林老板也在心里盘算了起来,脑子里来来回回的想着有没有在哪里听说过“潘姑娘”这号人物,她能够让金陵袍哥俯首称臣,定不是一般人物啊!
怎么可能默默无闻?
然而不管林老板怎么使劲回想,他对潘玉磬还是一无所知,这让他心里很没底,因为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得罪谁。
先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