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可能直接就走,李多福咬着牙,阴恻着脸冲曹妈妈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呸,走就走,当是谁稀罕呢!今个我李多福就把话撂这个了!曹芸娘你将来就是跪下来求我,我也绝对不会再踏入你春满堂半步!”
“你!你!”
秦良玉那事儿曹妈妈已经是被李多福伤透了心,脸上唾沫一抹,曹妈妈气的当场下了死命令。
“来人啊,马蛋你们几个快过来,把这个泼皮给老娘扔到街上去!白眼狼,李多福你这个王八蛋就是彻头彻尾的白眼狼!”
“老娘算是瞎了眼了,这么多年养着你这条白眼狼有什么用?啥忙帮不上还尽给老娘添乱!”
曹妈妈是真伤心,一想到这么些年好吃好喝的供着李多福,最后他给自己的回报就是动了她当亲闺女一样养大的秦良玉,还欠下一屁股债!
三千块大洋!
曹妈妈打了个冷颤!
李多福欠下巨额赌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曹妈妈一次次帮他填坑,就像个无底洞一样!李多福也发过多少毒誓,保证绝对不会再赌钱!
结果呢,显然他是把对着曹妈妈发的毒誓都当成放屁了!
秦良玉的事儿曹妈妈姑且可以忍下来,可是这三千块赌债,曹妈妈实在不想再扛了!
李多福没本事挣钱,如果不跟他断绝关系,搞到最后这赌债,还得曹妈妈来还!三千大洋,那不是要了她的老命嘛!春满堂都得搭进去!
潘玉磬可以理解曹妈妈的做法,利益面前,多年的恩爱情谊也得让步,人的情感,在利益面前不堪一击。
脑子里冒出这么一个总结,潘玉磬却又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看身后的陈大力夏迎春,夏迎春哭的不成人样,无助的依靠在陈大力怀抱里,陈大力紧紧的抱住她,不住的安慰。
他们损失了利益,却没有伤害到感情,陈大力并没有因为丢钱而责怪夏迎春保管不力,还反过来不停的安慰夏迎春钱没有人重要,只要她好好的就比啥都强。
潘玉磬眼底升起了疑惑,她不是很懂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爱情更是一窍不通,原主和小厨娘留给她的记忆,也都是在警告她,利益高于一切,人,会为了利益不折手段互相伤害!
可为什么这一切在陈大力与夏迎春这对苦命鸳鸯身上呈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呢?
爱,超越了利益,还是利益终究战胜一切?
潘玉磬觉得她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很多经验需要去总结。
曹妈妈叫来狗腿子撵走了李多福,接着回过头来眼神跟刀子似的盯着楼上楼下一众窑姐,脸色黑成了锅底。
“你们这下骚浪蹄子,别以为鱼公走了老娘身边就没人搭把手了,老娘在这秦淮河畔纵横几十年,就凭你们几个小婊子还能反了天?”
“都给老娘竖起耳朵来听好了!老娘现在心情不好,识相的就都滚回房间去关起来门给我安安静静的待着,谁再敢叽叽歪歪扯那些有的没的,可就别怪老娘不客气了!”
曹妈妈一拍手,堂子里所有的狗腿子分开两边站在曹妈妈身后,撸起袖管露出了粗壮胳膊上的肌肉。
春满堂众人一齐倒吸凉气,就连赵香兰,眼底也露出了惊恐畏惧的颜色。
曹妈妈十分满意,高高的扬起了下巴。
潘玉磬轻轻的走下了楼梯,像一只慵懒的猫儿,走路不发出半点声音,在压抑的气氛里显得十分诡异,尤其是她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眼睛亮的吓人。
“曹妈妈,一码归一码,你和李多福的恩怨我们管不着,可迎春姐姐丢钱的事儿,你得给个说法!”
“说法?什么说法?就凭她夏迎春一张嘴,说她丢钱就丢钱了?”
大概是身后的狗腿子给曹妈妈壮了胆,又或者是被李多福气昏了头,曹妈妈居然对着潘玉磬梗直了脖子胡搅蛮缠。
“那我还说我丢了十条小黄鱼呢,你帮我找吧!找不回来我也报告警察署,就说你们这帮骚蹄子全是贼!老娘供你们吃供你们喝,一个个全是白眼狼,还偷老娘钱!”
这才是真正的贼喊捉贼,潘玉磬两只眼睛亮晶晶,透视眼已经看见了曹妈妈藏在怀里拿红盖头喜帕红纸左一层又一层包着的五十块大洋了。
那是夏迎春的。
红盖头绣了龙凤呈祥,喜帕上是一对交颈的鸳鸯,红纸上写的是生成八字,夏迎春的生成八字,要说那里面包着的五十块大洋不是夏迎春的,说得过去吗?
潘玉磬可算是见识到曹妈妈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了,怀里就揣着贼赃还没来得及藏起来呢,就在那儿口口声声颠倒黑白。
对付这样的人,自然要使用些特殊手段,正好,难得医疗空间也争气一回,居然开启了她的透视眼,让她可以看穿一切。
在这个年代,透视不就是神迹么!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