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统领各路总兵,而且能跟洪承畴平起平坐,官职应该不小,起码孙传庭在心里是这样猜测的。
看到孙大人正洗耳恭听,幺鸡耐心解释说:“督师是军政兼顾,适用于固定地区的治理与防务。都帅只负责军务,不涉政事,可以摆脱琐事之烦恼,统军跨域追击敌人。但凡剿灭流寇,便是大功一件。都帅乃是朝廷从一品大员,一切军事皆可直接奏报本宫,无须经过兵部审核!”
要是觉得还差点意思的话,等从京师出征之前,再给你俩挂个太子太师的头衔,这派头就足够了。直接奉为太师难免引人说闲话,但挂了东宫的头衔之后,想挑事的人也得掂量一番才行。
按照幺鸡的逻辑,两个从一品加起来就相当于一个正一品了!
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反正本宫就是认为的……
孙传庭再次施礼表示感谢,观察到小太子的脸色还算和善,便顺势说:“太子殿下对微臣有知遇之恩,微臣感激不尽。若是太子殿下,微臣还有一桩棘手之心事!”
“但讲无妨!”幺鸡用脚后跟都能猜到最后会谈到的内容
大炮一响,银子万两!
你丫没银子,那还打什么仗?
孙传庭知道皇上对此事极为敏感,不知道太子殿下当如何处置,所以只得小心翼翼地提及:“启禀太子殿下,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大军若是与流寇激战数月,这粮草供给……”
户部没钱,孙传庭早已明白这点,崇祯皇帝也并非抠门,连内帑都拿出来贴补国库了,可连年征战,户部依然是入不敷出。
但倘若太子拿不出银子,这都帅真就没法干啊?还怎么说服各路总兵同时进军?
在前线统兵,有了都帅头衔之后,手里握着大把银子才会有绝对的话语权。
幺鸡举起自己的粉嫩小手,当空伸出三根手指道:“孙爱卿也深知朝廷的情况吧?户部那边所剩无几了,遂在年底之前,本宫只能每月拨发三十万两!若是湖广之战旷日持久的话,来年伊始恐怕就要缩减到二十万两了!”
再多,本宫也特么拿不出来了,就这笔钱还是空头支票呢,老子正琢磨找谁去报销呢!
想起庞大的辽饷开支,孙传庭多少有些羡慕:“启禀殿下,微臣与洪总督所部均分这三十万两……”
自己麾下有约七万人马,每月才能得到十五万两军饷,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吧。
幺鸡明白老孙头是听误会了,便纠正道:“是每月你俩均可领取三十万两,足额发放。若是能击毙流寇首领,本宫还有额外的重赏!来人,取通缉令来!”
小太子可以自己制图,自然也能自己写张通缉令。
革左五营的匪首都价值两万两银子,罗汝才比他们能力更强,脑袋价值也就更高,达到五万两。
谁要是有本事,而且手头紧,可以试试干掉张献忠。甭管哪路江湖豪杰,只要带着球状物体来京师,即可领取十万两银子,这笔钱能堆成一座小山!
对了还有在商洛山里蛰伏的李自成,谁能把他抓获,可得五万两赏赐。
重压之下,必有懦夫。
反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己部每月能领取三十万两饷银,当是不少了,户部存银已然无几,哪怕换由皇上来圣裁,只怕也拿不出比这更多的银子了。太子殿下深明大义,明白内忧外患的轻重缓急,遂力图率先进剿各地流寇,实乃睿智之举。孙传庭暗自合计了一下便心神大定,再没想伺机讨价还价之事。
君臣二人商谈虽是如此顺利,可孙都帅还留有重重疑虑,太子殿下此番倒是开了金口,还有皇后殿下倚仗。可东西两帅所部相加,每月便须六十万两纹银,决然不是个小数,户部当如何筹措?难不成又要从皇上的内帑支应大半不成?
孙传庭心里盘算了一下,若是官军从四月开始与流寇交战,若是在年底前结束,便有九个月之久,户部供须拿出五百四十万两,可以说湖广军饷已与辽东军费不相上下。算上尚须支应给西北与畿辅地区的军饷,总额恐达一千五百万两。
加之赈济河南、陕西、山东等地的银两,今年朝廷只怕又要入不敷出了。若是岁入少于两千万两,必然导致数项开支互相倾轧。这还没算上每年须要拨给各地藩王的巨额俸禄,光是这部分开支,少说也得四五百万两。
太祖皇帝对大臣极其吝啬,年俸标准是饿不死就行。但只要是皇族后代,从一出生就不必从事任何职业,所有花销均由朝廷播发,从十岁起便可享受俸禄,婚丧嫁娶都有相应的专项补贴。
到了明末,朱姓子孙的规模已经发展到上百万人,而且辽东战事久未间断,军饷开支巨大,频临挣扎状态的朝廷早已养不起众多藩王。正所谓前方吃紧,后方紧吃。
但崇祯皇帝为了面子,仍然义无反顾地实施先祖的遗志,哪怕对本就失去多半收入的贫苦百姓加征三饷,也要保证各地藩王及其子孙能够继续享受披金戴银的奢华生活。
幺鸡看出孙传庭的顾虑,气定神闲地说:“孙爱卿不必担忧军饷之事,本宫言出必行,待到两位都帅开拔之时,定能筹到所须数额,不会让前线将士存有后顾之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太子发话,必须兑现,不然如何在朝廷里树威立信?
最为棘手之问题若是解决,那便能专心杀贼,孙传庭感激不已地道谢:“微臣代众将士对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