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已经睡了好几天都未醒,急得布莱尔和狄幸夫妇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过请了几个牧师来看都说凯恩一切正常,至于为什么会昏迷他们也说不清楚,布莱尔气得将几人全都撵了出去,口中只大骂废物。
云杉昏迷一天后渐渐醒了过来,只是身体变得十分虚弱,风恒日夜守在床边,虽然李元说除涤血丹外云杉的病已无希望,但还是每日都在进药,只是云杉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越喝越严重,风恒心下焦急,风渊却没有再来过,想是不忍见他们母子如此。
“恒儿,娘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这天云杉忽然含泪道。
风恒闻言泪水也流了下来,“娘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云杉苦涩一笑,又低声哭了起来。
“娘已经想开了…就是舍不得你…你现在才十岁,娘走了以后你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娘你别胡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云杉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恒儿,娘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风恒紧紧握着她的手,悲伤的点了点头。
云杉脸色恢复平静,带着回忆的语气道:“娘与你爹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你爹的为人娘很清楚,虽然这几年他冷落了咱们,但…他也是有苦衷的,娘知道你心里怨恨他,但娘希望你以后不要与你爹为难,乖乖的听他的话,娘虽然这些年也受了些苦,但娘从来没有后悔过,娘走了以后,你要好好侍奉你爹。”
风恒想起风渊当日离去时的背影,眼睛里闪着愤恨的光芒,但云杉说的话他却不能不听,只得含泪点了点头。
云杉欣慰的笑了笑,将脖间一个玉质平安扣取了下来,又将它轻轻的戴到风恒的脖间,道:“你以后要好好修炼…娘唯一的愿望…”
云杉说了半句却是没了声音,风恒抬头一看,就见云杉面目安详,双眼已经闭上。
“娘!!!”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响彻风府,风恒再也抑制不住奔涌的泪水,趴在云杉的身上大哭起来,房内的几个丫环也抽泣起来,云杉为人谦和,平日里待她们也十分好,就连外间的管事小斯等听到风恒的哭声都不禁黯然落泪。
院墙后面,一个萧瑟的身影站在树下,听到众人的哭声,眼泪也划出眼眶,口中悲痛的唤道:“云儿…”
云杉的葬礼办得极其隆重,虽然她现在是侧室,但却是按正室的规格下葬,对此家族中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风恒守在母亲的灵前,看着一个个前来拜祭的人,眼睛里是一片死灰之色,他从那日以后就没有再哭过,只是一句话都不说默默的跪在堂上,所谓哀莫大于心死,风恒此刻完全就处于这种状态。
风渊没有出现过,想来应该是无颜再面对他们母子,但此次葬礼幕后事宜却全是风渊一手料理,风恒此刻却再没有心思顾及这些,就算知道也不想领他的情。
直到葬礼完毕后好几天风恒依然茶饭不思,整个别院都笼罩在一片悲戚的气氛中,风恒每日静静的坐在院中,眼前的事物依然是那么的熟悉,只是再也看不到那个疼爱他的身影,回想以前的点点滴滴,风恒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又是那么的陌生。
凯恩依然昏睡,只是眼中流出的泪水已将枕边打湿,布莱尔等见状心下更是焦急。
风恒此刻的心境却是难以言明,他知道他再也见不到母亲了,别人或许还能在梦中与思念的人相见,但他却不行,风恒第一次为自己的特异之处感到怨恨。
正沮丧间却见一个身影行了进来,风恒就算不抬头也知道来的是谁,对这个人,风恒倒宁愿他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风渊脸色也十分暗淡,他害怕走进这个院子,害怕想起院中的人,但他却不得不来,他的爱人虽然逝去,但他的儿子还在这里。
他走过来轻轻拍了拍风恒的肩,“你娘已经安息,你也不必过度悲伤…”
风恒依然呆呆看着院子,从头至尾连眼神都没有移动半分,闻言也不说话。
“明日开始你便到族中的药铺去吧,你也长大了,也该渐渐学习打理族中的事务。”风渊叹了一声才悠悠道,本来他也不想那么早让风恒接触家族事务,但如今他已经对不起云杉,不能再对不起风恒。
风恒依然没有说话。
“修炼也不可落下,你若能在十五岁以前觉醒元胎,我便立你为家族的继承人…”
风渊说完此话又往房舍看了几眼,眼中尽是落寞神色,见风恒还是发呆,又拍了拍他才转身离去。
风恒依然没有抬头,他不想见到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暴起唾骂他,他虽然心中有滔天的怨恨,但他答应了母亲不能与他为难,至于什么继承人风恒却是从未放在心上,但有一点风渊倒是提醒了风恒,那就是修炼绝对不能落下,不是为是继承,而是终有一日,他要将这风家踩在脚下,他要让风渊后悔今日的选择!
风恒将脖间的平安扣捧在手里,仿佛又看见母亲慈爱的笑脸,他的心思在这一刻已经转变,他又想起了那双冰冷的双眼。
“这一切绝对不会那么算了的!”风恒暗暗想到,如今母亲已不在,他却要好好活着,不仅要活着,还要让暗害他的人付出足够的代价!他不能再这样默默忍受下去,无论他是凯恩还是风恒,他都要变强,强到任何人都无法再欺负的地步!
风恒目光坚定,对力量的渴望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强烈过!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