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过扬尘,马鸣啾啾,林中鸟兽四散奔逃。

“跟你们在一起,本王觉得自己都年轻了好几十岁。”此时的镇北王腰佩宝刀,背携良弓,声音中气十足,几缕白发不减风采,他高坐骊驹之上,虎虎生威。

“父皇在时,便屡赞王爷之骑射,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奚陌煊在二人谈话间调转马头,叫了几名随从押送猎物回营,行至半路,却见慕亭芷正挡在路上。

“姑娘,你怎么了?”见慕亭芷站在路中间不动,一名随从走过来问道。

慕亭芷低下的头缓缓抬起,低声道:“我脚扭了。”

“你们几个腾辆车出来。”奚陌煊跳下马,对着随从吩咐道。

“我不坐那个。”看着刚刚放过猎物,还残留着斑斑血迹的板车,慕亭芷脸上顿时露出了嫌弃的神色。

“你若不想呆在这里,只能先委屈一下。”

“我要骑你那匹马。”慕亭芷手指一伸,正指向奚陌煊骑得那匹马。

“疾风桀骜不驯,你骑不了它。”

奚陌煊断然回绝倒不是因为小气。这匹马是他亲自驯化的野马,日行千里,疾驰如风,多次救他于危难之间,故起名为“疾风”。

偏偏此马颇具野性,至今也只载他奚陌煊一人。记得当初慕斯佑不信这个邪,偏要上马一试,最后华丽丽地摔了个狗啃泥。

“你叫疾风啊。”慕亭芷弯下腰,轻轻拍了拍疾风的马头,疾风便舒服地打了个响鼻,直接卧在了慕亭芷身侧。

“上马吧。”奚陌煊见疾风在慕亭芷面前如此温顺,虽有些诧异,但还是朝慕亭芷伸出了手臂。

坚硬的护甲隔开了奚陌煊身上的温度,却未曾减掉他的力气。在慕亭芷将手搭到奚陌煊的手臂上时,一股手劲就直将她带到马上。

“你们先把猎物运回去。”把马牵到道路一侧,奚陌煊重新下了命令。

等随从载着猎物走远,慕亭芷朝一直不肯上马的奚陌煊说道:“你这样走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营啊?”

见奚陌煊不理她,慕亭芷伸手折下路边的一根树枝,碰了碰奚陌煊道:“你这个人一句话都不说,还没这匹马有趣。”

奚陌煊脚步一顿,下一刻竟已坐到了马上,他一夹马腹,马儿便在草地上奔跑起来,随着马儿的驰骋,周围的物象全都华为虚影,身后还传来淡淡的青草香。

“吁~”

随着一阵勒马声,奚陌煊拽着慕亭芷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接着沉声道:“迟姑娘,军营不是过家家的地方,你以后还是别来了。”

“我虽戴着镇北王府的信物,可不一定就姓迟。”慕亭芷躲过话头,接着一笑道,“今日多谢你了。”

暮色垂笼,军营里,待镇北王一走,一群人直接聚到一起,将相对而坐的慕斯佑与奚陌煊围了起来。

“喝!喝!喝!”

随着一阵起哄声,两个酒坛同时摔到地上,人群一哄而散。

“切!又是这样,早知道我用这功夫来喝酒吃肉了。”

“我又赌赢了,给钱!”

一个士兵不情愿地拿出几个铜板,道:“以后我们也用不着打赌了,反正他们永远是平局。”

“那可不一定,等哪天主公和将军同时喜欢上个姑娘,说不定就分出胜负来了。”

“这帮小子!”慕斯佑重新开了坛酒,“不过,陌煊,我们还真是着了师父他老人家的道儿,武艺谋略不分伯仲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连斗个酒也分不出输赢来了。”

“义父教你的是帝王之术,教我的是为将之道,本就互不相扰,何必纠结什么输赢?”奚陌煊搪塞一番接着问道,“我们还有多少军饷?”

慕斯佑叹口气道:“我们来的太匆忙,并没带多少银两,粮草更是在途中就用完了。”

奚陌煊将架在火上的烤肉翻了翻道:“我们不能坐吃山空,眼下并无战事,养兵于田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这里可是雍州,良田比黄金还值钱,养兵于田可没那么简单。”慕斯佑说着起身道,“这里交易往来倒很繁盛,我们现在刚好无事,走吧,我们去夜市上看看,说不准能找回你遗失的那块玉佩。”

当年镇北王以“英雄不问出处”为名,早早打破了士农工商的阶层分化。地通西域的雍州城随着一系列禁令的废除变得商贾遍地,极尽繁华,夜市更是彻夜灯火,通晓不绝。

“芷儿,你瞧。”上官唯儿左手拿着个糖人,右手取了个金色的翅膀面具戴在脸上。

“你不是来为舅母挑选礼物的吗?”慕亭芷将一块白玉吊坠举到上官唯儿眼前,“这个怎么样?”

上官唯儿抬头一看,眼神却变得明亮起来,最后竟直冲着慕亭芷身后惊喜地喊道:“恩公,是你啊!”

慕亭芷回过头,正见慕斯佑从他身后经过,便一笑道:“皇兄,你们也来逛夜市啊。”

慕斯佑摇头指着奚陌煊道:“我师弟的玉佩丢了,我同他来这儿找找。”

上官唯儿解下面具,俏丽的面容便如花朵般绽放在夜色中,“原来你就是芷儿的皇兄呀!”

见慕斯佑表情略显疑惑,慕亭芷便上前介绍道:“她就是上官太师的女儿,上官唯儿。”

上官唯儿一听晃着慕亭芷的胳膊道:“芷儿,你这是在介绍我,还是在介绍爹爹呀?”

“你的名号哪里有上官伯父的响亮?”慕亭芷说着一指奚陌煊道,“你的恩公,不会是他吧?”

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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