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华不觉得自己扔了一个炸弹,继续作死:“我就说嘛,你们怎么那么奇怪,那么一大笔钱拿出来作什么教育基金,是不是不会生了没有人继承所以花在自己侄辈身上?”
“难怪......”陆慧若有所思:“以往你们家都怪我生的是女儿,对我恶声恶气的,最近对我口气缓和了,是因为这个原因呀!”
这话真说越过份,陆慧却自觉是真相,不由地讽刺看着黄一曦。
她是生女儿没给黄家传宗接代没错,可是比起不会下蛋的黄一曦,她好了许多。
“你胡说什么呀,一曦只是接了一个交通肇事的案件,院长和医生还来家里呢,你们见过有什么病院长和医生会来家里的。”
李玉珍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她接待过李志平和朱学林。
吴美丽和李敏一听就放下心了。
黄一曦冷笑:“我会不会生和你在我们家的地位有什么关系?不管家里人是不是介意过你生女儿,可是你在黄家什么时候因为生女儿怠慢过你?还有向兰,你问问自己,我们家人怎么时候因为你是女孩子对你另眼相待过?”
黄一鸣沉下脸,他一直告诫自己,要让女儿在完整家庭里成长,要给陆慧适应机会,可是听到陆慧的话,他对陆慧已经心灰意冷了:“你从没有把自己当黄家的一份子,才会和外人一起对付黄家人,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不用理会黄家人了。”
说完,他懒得再看陆慧是啥脸色,站起来拉着陆慧离开。
“不用管她,一只七月半鸭毋知死。”俞美清恨恨地看着陆慧的背影,都是这个女人,害得大孙子没吃饱就走。
安静了一会儿,众人继续吃喝,李月华红着脸看着众人一会儿,跺跺脚离开。
她也不知道李玉珍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李玉珍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只是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要打消可不那么容易。
最后这段时间,黄一曦都没有赖床。
她睡眠其实很差,早上经常四五点就醒来。
可她只要没事,还是赖到林舒芳的唠叨声。
黄一曦其实有点起床气,她有时候真不明白,为什么奶奶和妈妈每天都热衷叫人起床。
只要有正事,她从不耽误。
而且她也不明白,没事的时候为什么不能睡懒觉。
“为什么?当人媳妇的,不勤快让人笑话吗?”只要黄一曦一问,俞美清的食指马上就到了。
“停!奶奶,我们先掰扯掰扯,首先,我们活着是为了自己,和别人笑不笑话无关,再说你们年纪大了少眠,可我们不同,我们要是不睡觉,干正事别说不精神,脑袋瓜子就转得比别人慢,得不偿失。”
黄一曦就不明白了,人活着干么要介意别人笑话不笑话的,自己活得好,别人笑话怕什么?
自己都过不下去了,还有能力管别人笑不笑话?
人在社会上混,个个装得人模狗样的生存压力没办法,就为什么在家里,还得看别人脸色?
再说了,家里门一关,自己不说话,谁知道谁在家里是什么情形?
有些人真是奇怪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嘛,舒舒服服的不比什么都强?为什么非要看别人眼色和管别人家闲事?
非要不争馒头争口气,自己不舒服,也得弄得别人不舒服。
祖孙三代谁也说服不了谁。
不过爷爷奶奶再怎么念叨,早醒后也不会去敲门,都是等黄一曦起来再唠叨两句。
就当听个晨曲了,黄一曦也不介意。
今天她这么早起来,还换了一套运动衣服,倒把几个早起的人惊呆了。
黄一曦可不管她们的神色,伸展一下身体,就随商洛宇和黄向东几个孩子跑开了。
从小区的另一门过去,就是旧的环城公路,越过公路,翻过防堤,堤外一片绿色,远处白水公园,一条白带弯弯曲曲,这就是白水河,而近处就是黄越以前的婆家所在村里的自留地。
一垄垄的菜地中间是一大片的龙眼林,商洛宇和黄向东几个孩子平常就是围着这片龙眼林跑圈。
黄一曦也跟着跑了三圈,她觉得未尽全力,却被商洛宇叫停了。
一开始运动不能太用力,不然伤了几天,前面就白费功夫了。
商洛宇几个人继续跑,黄一曦慢慢往回走,站在防堤上,一轮红日从东方跳出天际,霎那间红霞半天。
总会有希望的不是吗?迎着微风,黄一曦惬意地想。
李月华却很不高兴。
李月华有一双细白的手指,正握着颜色略深的实木餐桌,越发显得肤色白皙,毫无血色地,令人看了心疼。
很多东西,她看了不喜欢。
油腻的,味道重的,加葱姜蒜的,她认为尊贵的人都不会吃,她不吃,其他人也别想吃。
不然端上桌子,闻那味儿,她能当场呕吐。
可黄家不是她家,没有人能一直迁就她。
早些日子还好,菜是她妈妈和大姨一起买的,只要是她不吃的东西,她妈妈说一下,就不会出现在餐桌上。
可是前些日子林舒芳查出营养不良,李玉珍来后又接过厨房的活,时不时的,就有许多浓烈的味道传出,其他人觉得香,她却觉得味道冲。
比如眼前的这道阿胶沙锅参。
李月华嘴挑,爱吃的东西除了合口味,就是一个字:贵。
只要是贵,哪怕明明觉得不好吃,她都会下口。
可是以她的家境,哪怕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