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永辰走后,三个唯唯诺诺的儿媳妇也不来看她了,电话也不接了,三个孙子也见不着后,陈丽花慌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无法想像自己的晚年双手空空,一个人孤零零的应了白水州那句歹毒的话----死了都没人知道?
接到法院的传票后,看到纪丹红要求一个人独得遗产,她更是六神无主。
找了李韵茹,李韵茹让她联系商律师,打给林书芳,林书芳把她骂一顿。
听到她说请了黄一曦当代理人她才回过神来,论亲疏她们谢家和黄家可是世交,黄一曦怎么能胳膊往外拐,找来时黄一曦却出差了,问了林舒芳去哪干什么了却是一问三不知。
陈丽花干脆提了点东西,请邻居帮她盯着,这不,黄一曦一回来她立马过来了,过来立马哭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黄一曦母女怎么欺负她呢。
“那三个不要脸的说钱都是她们母子俩的,想得美,你辰哥说他的钱是要给我那三个孙子的,他要是有事,那些钱就让我管,等到孙子结婚后,让我看情况再把钱给他们。”
陈丽花一口一声你辰哥的,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关系有多好呢,不过谢永辰这王八蛋连自己母亲都哄骗,黄一曦也是没话说了。
“陈阿姨,永辰哥说这些话的时候,有证据或者证人吗?”
等陈丽花情绪平稳下来,黄一曦小心翼翼地问。
“要什么证据?我们母子说话要什么证据?”
陈丽花立刻炸毛了,一幅你这个居心叵测的坏人挑拨我们母子感情的样子。
黄一曦不为所动,要是花花炸毛时挺好看,可是陈丽花,呵呵。
上帝呀,原谅她吧,她现在是林书芳的代理人,实在没办法陪着谢老太太说她爱听的假话。
“阿姨,你回忆一下,永辰哥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给你,你看她们手上都有永辰哥的自书遗嘱,永辰哥就没写一张给你?”
“我都说了,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你辰哥也就对我说老实话,”
陈丽花歇斯底里地大吼,话一个字一个字从嘴缝里蹦出来,“辰儿说那三个女人都把钱看得很重,只能给她们一张模一样的遗嘱堵她们的嘴,辰儿根本不相信她们,就连李韵茹说用外商身份减税,他都不敢把财产放在她身上,所以用了另一个名字。”
不是用另一个名字是用另一个假身份吧,黄一曦心中腹诽,人家好歹有一张你说是假的呢,你什么都没有,口说无凭知道不?
“阿姨,您看,我已经接受林书芳的委托了,前几天出差也取到永辰哥和另一个身份的关系,也没法办代理你的案子,而且你还是利益关系人,我更不能损害我当事人的合法利益,我建议您也请一个律师,让那个律师帮助您取得你合法的权益。”
陈丽花不可置信地看着黄一曦,声音不止一般的洪亮,有白水州人所说的三家厝的瓦片都能拆走的杀伤力。
“小曦呀,你这话说得亏心呀,我们可不是一般的邻居呀,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呀,你刚出生那会儿皮肤娇嫩,得了尿布疹不能用一次性尿布,都是用纱布的,你妈做月子一个人,我去药店买了纱布回来拆了,还帮你洗过一次尿布,你可不能没良心助纣为虐呀,你这样会被人指着鼻子骂的。”
我现在已经被人指着鼻子骂了,黄一曦心里的小人疯狂吐槽。
难为您老人家还这么清醒呀,三十年前帮我帮我洗过一次尿布你还记得呀,不好意思我就是这么没良心忘了呀。
而且那次的恩情已经被你吃了我妈做月子时我老家亲戚拿来的土鸡土鸭土鸡蛋抵了呀,我爸也养过谢永辰一段时间呀,我小时候也经常被你使唤干活呀。
母女连心,黄一曦想什么林舒芳不是不清楚,她一直用眼神示意,陈阿姨这一辈子挺苦的,你就忍忍吧。
黄一曦只好耐下心来,“陈阿姨,我们得讲点道理吧,您要是早点来找我,我就不接林书芳的代理了,可是她早就找过来了,还找了好几趟,她也说过当了几年邻居,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怎么说我也叫过她几年嫂子,你说我能怎么办?”
黄一曦口气凉凉的。
“怎么办?你既然错了就得改正错误。”陈丽花理直气壮,又开始教育黄一曦来。
“小曦呀,你小孩子家家做人起头的得有良心,你不能帮那个臭女人害我这个老婆子,会遭到天谴的呀,可怜我老婆子无依无靠要被人欺负呀,永辰我儿呀,你死得冤呀。”
陈丽花又开始哭嚎,外面几个邻居已经开始探头探脑了,有几个熟悉的走了进来,林舒芳急忙招呼大家坐下。
杨婆婆见了陈丽花那样子很是不屑,一脸不解故意大声说:“陈老妹子呀,你是不是走错屋子呀,永辰的灵位不是放在隔壁你们老屋吗?你怎么走到舒芳家哭丧呢?”
上门指着黄一曦骂她会遭到天谴,也就是林舒芳是包子,小一曦好性子,要是她早就拿着大扫帚了。
杨婆婆年纪虽然大了,性子和她家的鹅一样,还是刚烈得很,她早就看陈丽花不习惯了。这句话还是看在她刚死儿子的份子上才迂回说话的,立刻得到大多数邻居的应和,都是几十年的邻居,谁是谁非都分得清楚。
哪有人到邻居家哭儿子呢,这还不是看林舒芳和黄一曦母女两个人好欺负,可怜老黄当时还养过谢永辰呢,谢永辰得意的时候也没见她来说交情,儿子死了才来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