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爸爸妈妈在外面奔走,陈如海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他担忧地叹一口气,“你让我妈别担心我,让她顾好自己的身体,她有关节炎,这天气老难受呢。”
说完很乖巧地在《授权委托书》上签字确认。
律师会见犯罪嫌疑人时可以向其了解有关案件的情况,包括以下内容:
(1)犯罪嫌疑人的自然情况;
(2)是否参与以及怎样参与所涉嫌的案件;
(3)如果承认有罪,陈述涉及定罪量刑的主要事实和情节;
(4)如果认为无罪,陈述无罪的辩解;
(5)被采取强制措施的法律手续是否完备,程序是否合法;
(6)被采取强制措施后其人身权利及诉讼权利是否受到侵犯;
(7)其他需要了解的情况。
按照文件,一般都是先了解一下案件情况,最后再问被采取强制措施后其人身权利及诉讼权利是否受到侵犯,不过黄一曦总是习惯先问一下当事人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这样有助于她问话时是采取什么样的方式和语气。
“他们没有打我。”陈如海的语气并不激动,反而有点感激。
询问的两个警察还不错,那两人虽然给他戴上手铐、但并没有体罚、关小黑屋,那个什么手铐铐一个大拇指在高处,让你只能踮着脚尖金鸡独立,那个什么厚厚的书放在胸口上,然后捶打的事并没有出现。
他们只是带他进了一个不大的屋子,就出去了。然后又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把一盏刺眼的灯转向陈如海的方向,然后这两人不停地开始问话。
男的很凶,女的很温和。
陈如海说起那个女警察,很感激。
商洛宇和黄一曦对视一眼,陈如海能得到这个待遇,估计是看上他是学生的份上。
两个人没有打断他的叙述,又听了一遍,警察的笔录和陈小凤叙述的没什么出入,和陈如海叙述的也一样。
接下去询问环节。
“按照你和你同学的叙述,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你很不利。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
“可我真的什么记不得了,我只记得他们人都跑了过来,我们也迎上去,我好象也出过一拳,其余的,我都不记得了!”陈如海一下子急躁了起来。
“问题是警方办案案子是讲证据的,你的供述只是其中一部分。是否取信要根据证据链综合判定,你不能仅凭一句你不记得了就认为你没有做过。”商洛宇不紧不慢地说着。
“那我该怎么办?”陈如海有点慌了。
“据我所知,你们那晚喝的是啤酒,你平时的酒量如何?你那晚喝了多少瓶?。”黄一曦斜眯着眼睛看着陈如海。
做为一个能喝一斤白酒还很清醒的女汉子,一直觉得这其中有点蹊跷。
据陈如海的那些同学回忆,陈如海的酒量并不差,他那晚喝得并不多,一个多小时也只是喝了大约三瓶啤酒,她实在不能想像,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怎么喝点啤酒就醉成那个样子。
“我没喝多少,可能不到三瓶,都快放寒假了,大家口袋羞涩,我也不例外,那晚又叫了那么多人,我们只叫一箱啤酒,在家都是一杯一杯过去的,而且那时酒还没喝完,不对呀,照道理说,平时我酒量没那么差的!”
陈如海现在才想起来,揪着头发,非常痛苦,他甚至用力地敲打自己的头好几下,他怎么会醉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呢。
商洛宇和黄一曦对视一眼,如果说这个案件里,唯一的疑点他们认为就是这里,也是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
“那你平时酒醉后,一点记忆也没有吗?”黄一曦继续追问。
“不是的,我平时喝完酒,也不爱睡觉,就爱吹牛。”陈如海发现,这一次他酒醉的情形真的是很奇怪。
除了这些,也没有其他可以问的,黄一曦看了一下笔录,问陈如海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那个李荣真的植物人了吗?”陈如海第二句问的话,就是当事人。
黄一曦点点头,据会诊的医生说,他这辈子估计不会醒过来了。
陈如海又在敲打他的头,“我真的不知道呀,从小到大我爸就吩咐我,打人不能打头和背,只能打手脚和屁股,我平时打人都很有分寸的,只打他们手脚,那天晚上,怎么会打脊椎和脑袋呢。”
李荣除了脑袋受损,脊椎也瘫了,哪怕是他醒了过来,这辈子也只能一直躺着,连轮椅都坐不了。
就是一个活死人。
黄一曦和商洛宇交换一下眼神,看来陈如海的父亲也不是没脑子的,知道儿子爱打架,制止不了,便吩咐他不能打容易出事的部位,只可惜,还是出了这档事。
陈如海自责得很,他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我真的没想伤害他,我们虽然同时喜欢一个女孩子,可是,也不只我们两个人喜欢她,她是校花,很多同学都喜欢她的,要是这样就怨恨的话,那全校的男生,我估计得打死一半了。”
“你明知道打人只能手脚,那你为什么一直敲打你的头呢?”
黄一曦歪下头,看着按住头颅的陈如海,产生了一种违和感。
这孩子把自己的脑袋敲打得“砰砰“响,象打西瓜一样,让她总有种错觉,下一秒他的脑袋会不会如同一个被砸烂的西瓜,西瓜瓤都喷出来。
“从小到大我都觉得我不聪明,长这个脑袋不知道有什么用。”
陈如海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