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福一下子熄火下来,不过他也想起自己出来的目的,“刚才张媚可是公开来挖你的客户,真不要脸,这种事她也干得出……”
黄一曦已经从林书芳嘴里知道这件事,虽说心里也不舒服,但她也知道王全福是想挑拨自己去斗张媚,根本没想让他站在旁边看热闹,“没关系,能抢过去也不可惜,也算是她的本事。”
“这怎么行,这种不正当竞争怎么可以,这样的歪风斜气之风不能助长,我们所可是所风严正清明......”
王全福律师一幅看傻缺的样子看着黄一曦,嘴上义愤填膺,好象很正义的样子。
可惜黄一曦早就识破他的把戏,她可不想让他当枪使,她双手一摊,“不然我能怎么办?我可没能力也没精力和她吵架,只能自认倒霉了。”
王全福用食指指着她,一幅恨其不争哀其无能的样子,“这太不象话了,不行,你得去律协反映反映。”
黄一曦继续敷衍,“律协我也没熟人呀,要不你去说说,前不久你不是说她也抢你一个客户吗?”
“…….”
看到王全福律师哽得说不出话来,找个借口匆匆离开,这下不止许燕彬笑了,就连张素英也笑了,“这王律师真有意思……”
“出什么事了?”黄一曦一挑眉,看到张素英一脸有八卦快来问我的样子。
张素英刚才已经看到张媚出去,又看到王全福也出去了,此刻这周围也就只有黄一曦师徒和前台,也不藏着,兴奋地说:“前几天他们又干架了,为了盖章的事。”
“她们指谁?王律师和张律师?”
黄一曦看着前台美女,她正兴奋地点头,“不然还能有谁?前几天有个法官来找王律师,介绍一个代理案件给他,要七成,王律师要盖两份代理内容不一致的合同公章,被张律师发现了,两个人大吵一架。”
“七成?这法官可真狠。”黄一曦倒抽一口气,这法官手太长了吧。
陈文静和张素英两个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这件事,黄一曦慢慢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那个法官介绍自己手上的一个案件给王律师,是关于标的物能执行多少的问题,王律师按照法官要求办了风险代理手续,可他又不甘心代理费太少,于是想通过堤外损失堤内补的办法,他盖了一份风险代理合同给客户,又盖了一份普通代理合同给所里留底,却被张媚发现制止了,两个人为此大吵一架。
王全福在滨海律师事务所已经近十年了,也是高级合伙人之一,只不过他为人精明,所里许多律师对他有意见。
滨海律师事务所律师财务制度说起来比其他律师事务所宽松,其他律师收入一般是四六开,律师本人占六成,律师所四成,一般合伙人和高级合伙人占七成。
律师所的占的那部分要应付内勤工资、所里费用和每年年检费用,余下再由高级合伙人平分,当然在所里有职务的几个主任和副主任分成比例也适当高一些。
而滨海律师所律师本人的业务分成比其他律师事务所高一成,别小看那一分成比例,这对新律师来说可是很好的保护,免得他们在新进入这个行业还没适应开拓就夭折了。
但对滨海律师事务所来说最近几年来说,净利润并不高。
滨海律师所在两年前万达广场还没开业时,窝在老城区一栋破旧的大楼里,那里租金便宜,但形象较差。
搬过来万达广场这里装修花了一大笔钱,租金也比旧地方贵了好几倍,而且因为商住房,物业管理都比旧地方贵了七倍。
所里的财务一下子紧张起来,高级合伙人的分成也少了许多,今年年初的分红一出来,王全福的脸都绿了,看了好久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我们律师所以后要提高高级合伙人准入门槛,抵制不符合条件的律师加入高级合伙人行列,免得僧多粥少。”
这句话一说,坏了,就得罪张媚了,去年张媚仗着业绩好,要求转为高级合伙人,当时所里的律师大多不同意,因为她年限还不够一般合伙人年限,王全福一着急,直接怼上,说张媚够资格的话,黄一曦也该转高级合伙人了。
滨海律师所的合伙人有两个条件,一是年限够法律规定的五年,二是每年业绩收入达到30万,到达第一个条件可以成为一般合伙人,两个条件全部到达后再由律师所的所有高级合伙人投票,超过三分之二的赞成票数成为高级合伙人,除了多一成的分成,而且还有了利润分成的资格。
张媚是业绩够了,但年限不够,而黄一曦是年限刚好,但业绩还差一点。
这件事就让王全福和张媚对上了,两个人原本关系还不错,还一起合作几个案件,从这以后,一见面就象斗鸡场的鸡,不互咬一嘴毛都不放松。
城门失火,池鱼遭殃,就因为不知道哪个混蛋说的那句话(高级合伙人会议黄一曦还没资格参加,所以不知道王全福就是始作俑者),张媚把黄一曦也恨上了。
本来就有学校辩论赛的事情,又有吴青意律师不当她师父的事,现在又多了这事,在张媚心中,黄一曦的地位,应该比挖她家祖坟拆她家房子断她家子孙的仇人还可恶。
知道这件事黄一曦叫了好几次冤枉,张媚成为高级合伙人虽然投票没有通过,但最后她还是说动李立星动用他那一票否决权,成了隐形的高级合伙人,而黄一曦也只不过依照年限成了一般合伙人。
照理来说要恨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