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陈文静听不下去了,过来质问许燕彬,“要是你师傅自己手头上能力的事,她会为难你?你让你师傅去求法官,那些法官会肯?你看过哪个法官找律师办过事的?再说他们两个法官,一个没办具体案子,一个退休了,你以为薛律师这种现实的人会理他们?”
陈文静自认为是一个讲理的人,虽然她以前对路一凡是有一点点好感,可是吴青意的儿女来闹的那一天,路一凡明明在所里,竟然没替黄一曦说一句话,哪怕是出来沉默也代表一种态度呀。
张素英那次以后,曾经多次在她面前有意无意把做得好的人和路一凡比较,她知道张素英说得对,可是心里还是闷闷的,这几天她看不太懂路一凡,明明是他的事,对就争错就承认,干么一幅委屈样?
今天看到许燕彬这样子她尤其不舒服,可是她怎么都明白,黄一曦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许燕彬这是为难她。她就不明白了,同样是师傅,有些人一心为徒弟好,有些人把徒弟当奴隶,同样是徒弟,有些人发自内心敬着师傅,有些人却是什么烂事都往师傅身上甩,别以为她不知道,许燕彬在律师事务所一半时间以上,都是为路一凡在干活,等于用路一凡一个人有两个人在干活,难怪薛绿波顺手到舍不得扔。
众人心里也明白,薛绿波闹这一出,对路一凡绝对不是用不用三个月的问题,而是关系到一个两年甚至不止两年的律师顾问费合同。
“师傅……”许燕彬咬着唇都流出血,此刻她心里,对黄一曦失望,甚至有点愤恨,她就不明白了,师父也就是动动嘴的事,为什么不答应呢,她就差跪下求她了。
黄一曦内心无力,她突然想,难怪现在的女人一边咒骂重男轻女的思想,一边打定主意要生儿子,原本她觉得象许燕彬这样的女孩子挺好的,勤快听话,性情也好,没想到一谈恋爱,全变了,此刻她涌起老母亲的哀伤,觉得自己就该再对林舒芳好一点,更好一点。
“你让我想想,我想想,这事恐怕真不容易。”黄一曦没有再拒绝,许燕彬既然都开了这个口,没有达到目的,她肯定会无休止的,只是这事不太容易,李敏和李扬明是没法求的,求估计也没有用,徒伤感情而已。
这事要办的话还得早点办,不然等电视台一播放,找她谈话的只怕不少,要她死的都不定都有。
许燕彬还想再说话,却被张素英瞪了一眼,只能用眼一直瞄着黄一曦。
黄一曦不喜欢她那看人不用正眼的小媳妇样子,想说她却只是咳了一声,她站起来走了几步,想了一下,对许燕彬说:“这事没办法掩盖,你也知道,想要让薛律师让步的机会不多,除非你能提供一块更大的饼给她,可是就算你能提供,你就不怕她人心不足蛇吞象?或者你愿意两败俱伤?”
许燕彬赶紧摇头,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路一凡的工作,在她眼中,路一凡可是精美的玉器,薛绿波只是一块瓦片,怎么样都不能硬碰。
何况她又不是没眼色的主,薛绿波为人阴险毒辣,几个人能拼得过她。
这社会上的人,好相处的往往吃亏,不好相处的,一有事情牵涉到他,众人都会先划一块大蛋糕给他,就怕他不满意。
说到底,就是欺软怕硬的人性使然。
黄一曦想了好几个方案,都觉得不可行,最后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我这次比赛认识省司法厅一个领导,我和他说一下,让他打个电话给薛绿波试试,不过后果如何我不敢保证。”
黄一曦虽然那晚上和林泗川谈了不长的时间,可是她就觉得和这个师兄交浅言深可以信任。
“这事你得告诉路一凡,免得好心办了坏事,你就在这里打给他吧。”黄一曦淡淡地吩咐。
黄一曦可不想,万一自己做错了或办砸了,让路一凡怨恨,虽说她也不是怕他,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许燕彬知道师傅不高兴,赶紧电话路一凡,从电话里黄一曦等人可以听到刚开始路一凡口气并不好,直到听到帮他找省司法厅领导和薛绿波谈下口气才温和起来。
路一凡是个聪明人,听说后立马同意,保证不管事成与否都不会责怪黄一曦。
虽然口气很是勉强。
挂上电话,许燕彬有点不好意思,“一凡这几天为这事苦恼,上火了,他说麻烦师傅了。”
他有没有说黄一曦等人还是有听到的,不过黄一曦也不在意,自己带的徒弟这么蠢,只能去求人了。
打电话给林泗川并不顺利,电话刚挂过去马上按掉了,好在他马上短信过来,说在开会,开完会后回电。
许燕彬很失望,不过她也不敢说什么,强打着精神问黄一曦,“师傅,有什么事我来做。”
黄一曦知道她没听到结果不会走,想了想,干脆指使她开车送她去庄霆那里。
路上黄一曦给庄霆发个信息,说要去他那,庄霆自然欢迎,来梅间小筑这么多次,这还是黄一曦第一次早上来,还是到庄霆的办公室里。早上的梅间小筑没什么人,只有保安看着大门,看到黄一曦到来,说老板交代,让她自己进去。
这时不是吃饭时间,去餐厅也不合适,到庄霆的办公室也是正当。
庄霆的办公室在梅间小筑后庭院的一个圆拱门的一座二层楼的二楼,有石埕百余平方米,庭院有几排高低不平的石椅,错落有致地放着花盆,摆放着比外面更精心照顾的名贵花卉,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