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曦汗颜,这个老教师真是可怕,说起尸体竟然用“新鲜”两个字,让人想起热乎乎的食材来。
黄一曦赶紧摇头,不能再想了,再想就要吐了,不过这个人也狠,让黄小田把他妈放在博物馆或者运去国外拍卖,要知道大家的理念是人死落土为安,不过他说得也有道理,不要说展览赚钱,如果真能拍卖几千万上亿元,也不知道黄小田家会不会同意。
黄小田的亲生妈妈是谁,就是黄老师一时也说不出名字来,毕竟她嫁过来崇仁里没多久就没了。
林舒芳嫁过来的时候,黄小田的妈妈已经走了,但是事后风波她还有点印象,“就在你太奶奶原来葬的对面山的山脚下,他爷爷奶奶那时起的新房子,听说他母亲那墓就在那新房子大门前走廊下。”
“怎么会埋得离房子那么近?”众人都很惊讶。
要知道大家还是怕鬼的呀,尤其是这种非正常死亡的。
“这么说小田伯伯现在叫妈妈的那个是后妈?”黄向东好奇地问,这事别说他不知道,就连黄一曦黄一闪等人也不清楚这件旧事。
只有黄一鸣有点印象,黄小田比黄一鸣大了五六岁还是七八岁,这么算来,就算黄小田没有五十岁也有四十好几了,“那时我们读小学要经过他家门口,晚自修的时候回来的时候大家都跑,说是他们家闹鬼。”
黄一雷也想起来,“每次经过那大家就跑,他家后面的竹林风一次呜呜咽咽的,演鬼片都不用道具。”
黄一闪也记得,“阿水婶还说,有人半夜的时候,经过我们家那棵龙眼树,看到他妈妈坐在树下哭。”
“……”越说越离谱了。
黄一曦的大伯母最早嫁过来,她还记得这件事,“黄小田的母亲是个好女人,长得也漂亮,那时嫁过来时听说她家很穷,因为五斤粮票上吊的。”
陈柳媛虽然已经不记得她的名字,但还记得黄小田母亲的模样,真的很漂亮,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两条乌黑亮丽的大辫子,都不象农村人。
要不是漂亮,黄小田的父亲也不会看上她,那时黄小田的爷爷奶奶嫌她家穷,死活不同意。
黄小田家那时算是村里有名的富户,他大伯有工作,他爸爸还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嫁过来后,黄小田的爷爷奶奶一直盯着她,怕她回娘家时带东西回去。
黄小田生下来不久,有次他母亲回娘家,回家前向黄小田的爷爷奶奶借粮票,他爷爷奶奶不肯,等她回来后,黄小田的大伯母说粮票丢了,他们一家人都认为,是黄小田的妈妈拿走了,可黄小田的母亲没承认,一家人骂了她许久,没多久,黄小田的妈妈就上吊了。
黄一曦的大伯母神秘地说:“大家都说她是被冤枉不甘心,才变成鬼的,她死后那些时间,村里好几个人都说看到过她。”
村里这么多年就没听到过有人变过湿尸,他母亲的死法又有点离奇,这一说大家都有点害怕,好在此时阳光正炎,墓前又有许多人,不过大家还是抓紧时间赶紧做好,下山的时候,黄一曦看到山上许多人也匆匆忙忙下山,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中午吃完饭,林舒芳母女和商洛宇就和大家告辞,她和商洛宇明天还要赶去榕州市参加律师辩论赛,还得回去收拾行李。
“留下来吧,明天是七娘妈生,爷果和浥饭。”
黄志新以为黄一曦还在介意三婶闹事,不由地用哄孩子的口气和黄一曦说话。
人老了,就爱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孙女也不是吃政府头路的,为什么不能多住几天再走。
黄一曦只好将要去省城参加比赛的事告诉爷爷。
听说孙女要去比赛,黄志新才不阻拦,“去吧去吧,爷爷这几天早晚给你太奶奶她们上香,让她们保佑你得了第一名。”
“…….”
“你早上和我爷爷说什么?”黄一曦到了车上才发问。
早上她爷爷奶奶都没去山上,又把商洛宇留下来,明显是有事。
商洛宇也不瞒着,“你爷爷担心他走后你三叔婶还做怪,让我做个律师见证。”
“律师见证?”黄一曦诧异,遗嘱见证业务,应由2名律师共同进行,那不是得有两个律师吗?
“是呀,所里的邱律师和李律师早上你们上山后就过来了,你们下山前就走了。”
黄一曦这才想起,委托人委托的见证事项与律师本人或其配偶或本人、配偶的近亲属有利害关系的,律师应当回避。
这个不要脸的在暗示什么,他们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
“小心能使万年船,我不想到时候,有任何人以这个借口攻击你,为了避嫌,我还让斌哥从头到尾都录了视频。”
黄一曦没好气地瞪了商洛宇一眼,他和她什么关系都不是呢,这个人,太无耻了,无处就暗示他们俩的关系。
“我奶奶她会同意呀?”
昨天俞美清还一直骂她呢,今天怎么会转变态度,别说黄一曦,就是林舒芳也不相信。
要知道《律师见证遗嘱规则》、《遗嘱公证细则》第八条规定,见证律师应当依法对遗嘱内容进行审查,并着重审查遗嘱人的身份及意思表示是否真实、有无受胁迫或者受欺骗等情况。
如果俞美清表现出受胁迫的情形,这份见证在法律上,不一定会被判为有效。
“不知道她老人家是怎么想通的。”
商洛宇也觉得奇怪,昨天他就偷偷对黄一曦说,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