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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一曦不知道为什么对李阿姨的事没什么触动,大约是她未走入婚姻生活中,或许是李阿姨给她的印象一直不好,她对李阿姨的事也没什么同情心。
这世上论要哭的,林舒芳应该是其中一个,她少年丧母,父亲在那十年浩荡中也走了,中年丧夫,可以依靠的丈夫因为一场不知道是不是意外的车祸走了,而如果按照当今的习俗,只有一个女儿,她又是老来无子的人。
可是林舒芳从未在别人面前主动提起自己的不幸,更不会上门哭诉。反而力所能及地去接济别人。
而且李阿姨的事,在黄一曦记事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上门哭诉一顿,吃完饭,拿点东西回去,就没有消息了,再来的时候,又是如此。
既然如此不幸,为什么不去改变,几十年如一日都是这些事,也就只有林舒芳才受得了她。
“小曦,李阿姨没地方去了,我明天……”林舒芳期期艾艾的,找黄一曦拿主意,没有一点底气。
好象她才是女儿一样。
“她儿子呢?”
如果张伯伯要离婚,不太可能留她儿子在家吧。
“带着他老婆孩子去他丈母娘那里了。”
这儿子养的,还真是好笑了,自己带着老婆孩子走了,把老妈扔下了,要不是林舒芳,这会应该在八卦沟捞人了吧。
林舒芳当时看到李阿姨时李阿姨就扑了上来,那边热闹地方林舒芳没有问,没想到到了门口李阿姨就哭了,之后黄一曦都知道了,她看着黄一曦打开的袋子,那是刚买的一些糕点,全变形了,她手拨了拨,刚才只顾着和李红霞拉扯,都掉到地上碎了。
只不过林舒芳不会这么说,“虽说是亲家,不过也没人把妈带去丈母娘那里住着,所以她儿子说起来也没错,你陪李阿姨吃饭,我再出去补点。”
不是说养儿防老吗?黄一曦心里腹诽着,不过这是别人的事,犯不着她和妈妈顶撞,气着自己的妈妈。
“妈,算了,你看都下雨了。”
黄一曦指着天井下刚湿的地,“这么晚这个天气你还是别出去了,我明天早上出去经过潘山时再停下买绿豆饼吧。”让她陪李阿姨吃饭,她宁可自己去买。
别说,今天天气预报挺准的。
“那我明天?”林舒芳其实挺想回去的,她许久没回去了,村里还是有几个熟悉的姐妹可以聊天,明天又是大日子,可总不能把李红霞一个人放在家里,要是把她送走,万一出了点事怎么办?
死人总不如活人重要。
黄一曦觉得李红霞并不是真的想死,不然她那个儿子就真的放心扔下老妈一个人,看她在家门口哭诉的样子也是看到黄一曦才开始,应该想到要赖在家里并且让黄一曦帮忙吧,可她又舍不得出钱委托才出此下策。
“你就留在家里吧,去迁墓的事你也不适宜参与。”黄一曦挥手。
“那你爷爷奶奶那里他们问起要怎么说?
”林舒芳担心的是这个,回去的东西除了摔碎的那些,她全买好了,她就是回去也是帮忙大嫂煮下饭,也不会去坟墓现场。
黄一曦想了一下,说什么也不合适,好在这日子也是迁就几个堂哥的,不是她定下来的。
“就说你出去买东西时下雨,又没地方避雨,淋着感冒发烧了吧。”
林舒芳想想也没其他的办法,只好默默地点点头。
晚上的雨越来越大,风雨落在瓦片上啪啪地吹,还好前几年修屋顶的时候,顺便把木窗换成铝合金了,要不然这天气也够呛。
白水州对面是夷州,台风要登陆的时候都得先袭击夷州,再过来白水州,哪怕是风再大,二次登陆的威力也小了许多。
也算是风调雨顺多年,要不然黄一曦她们住着这些几十年的老房子只怕早就遭殃了。
半夜的时候黄一曦起来去后面的小天井通了几次水道,又把爸爸生前最爱的几盆君子兰抱到走廊上。
这几盆君子爸爸在的时候开得很好,他走后都已经枯萎了,林舒芳舍不得扔掉又抢救过来,最近还多长了几枝,林舒芳可宝贝得很。
经过妈妈房间时,里面还听到说话声,李阿姨好象又哭上了,黄一曦重重地咳嗽两声。
第二天早上,大约是一夜不眠,林舒芳起床的时候咳嗽了半响,摸下额头温度还真的有点高,整个人恹恹的,黄一曦拿给她药也不吃,只是担忧地看着雨天,催促黄一曦吃完饭就走。
黄一曦刚打开家门,就看到商洛宇的助手吴令伟已经站在门口,正和黄黄紧张地对视,看到黄一曦赶紧叫救命,“黄姐,你家的猫狗都很聪明呢,我把古龙早餐肉包扔给它它也不吃,说起你的名字倒是停了下来。”
这倒是,黄黄和花花知道黄一曦母女俩喜欢安静,都很少出声,大半夜有时小区的狗吠个不停,黄黄提醒一下听到让它不要再叫就会安静下来。
“还好你进来了,帮我把东西搬出去。”从家门到车子可以掉头的地方有一段距离,黄一曦正想出去叫小吴进来,这下省事了。
“是商哥叫我进来的,商哥说要是我让你动手就削我。”
小吴半委屈半不余其力地替商洛宇刷好感。
黄一曦赶紧看向家里,还好林舒芳此时正和李红霞谈话,没有跟过来。
吴令伟是特种兵出身,也是去年退役的,有事的时候和商洛宇律师事务所的危文武(大家都叫他斌哥)一起做些律师不方便的事,比如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