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司景气息沉了下去:“陆央追过暮语,对她心怀不轨,留她在那里,他不一定会做出什么。”
他在跟她解释。
时溪凝视着他,扯了扯唇角:“你的意思是我就安全了?”
他拧眉:“出事的可能性很小。”
但也不是没有啊。
理智的取舍通常意味着不在乎,但这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移开眼,她淡笑了下:“好,我明白了。”
容司景盯着她略显苍白的脸,眉头紧紧皱起,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明白在他心里她有多不值钱,明白过去两年多了她都没半点长进。
活该他妈被绑架。
时靠在车背闭上眼,平静开口:“外套你想拿走就拿走吧,我昨晚一夜没睡,现在很累,你不要吵我。”
容司景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脸上。
他眉头紧皱,心里是一阵阵抓不住的寂寥。
自然看出了昨晚没发生什么,不说陆央敢不敢,但凡被侵犯一丝一毫,她也不会是现在这种反应。
昨晚的事,依照她的性子,不可避免会生气,他知道。
所有的理智判断都告诉他这么做是正确的,但是一股莫名的烦躁感还是不可抑制的往外冒。
扫了眼手中的外套,容司景瞳仁黑沉,骨节微微泛白。
闭着眼的时溪忽然感觉到身上一暖,男人凛冽又熟悉的味道钻入鼻尖。
他把陆央的外套扔了,结果给她披上了他自己的?
握紧了手指,她无声讽笑。
车在时家庄园停下,时溪没理他,直接上了楼。
容司景看着她从他身边走过,颀长挺拔的身躯震动了一下。
长裙冰凉的衣料掠过他的手心,逐渐远去。
凝眸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楼梯,他半晌不曾动弹。
这时,保镖走了过来,低头恭敬道:“容少,我查看了昨天医院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大小姐是因为想帮温小姐才被带走的,原本陆央并没有发现她。“
话音刚落,空气有片刻的凝结。
保镖下意识不敢抬头,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然后他就听到头顶男人低沉的嗓音沙沙传来:“知道了。”
他想,这次,她大概是真不会原谅他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时溪的生日也到了。
天气转凉,她有点懒懒的趴在阳台栏杆上,眯着眼晒太阳。
她姣好白皙的脸蛋散发着莹莹的光,黑而细密的长睫毛垂着,在眼底落下一小片寥落的阴影。
无声叹了口气。
南歌上星期跟凤聿锦领了证,婚礼都没办直接就出国了,爷爷现在也还在医院。
所以,她这个生日重要的人都不在呢……
“大小姐,客人们都来了。”
时溪懒散的应了一声,直起了身子。
扶着楼梯扶手下楼,客厅里的人俱都朝她看过来,这时候不知道谁吹了一声口哨,笑着道:“时溪,今儿真漂亮啊。”
这话那男同学说得特别发自真心,虽然时溪从小就漂亮,但上高中那阵儿还没彻底长开,举手投足都不可避免透着稚气,但现在不一样,穿着红长裙,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过来,高贵冷艳,气场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