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吃点吧。”安妈端着一碗银耳莲子汤,劝安然道。
“妈,我吃不下。”安然摇头,平时她最爱喝妈妈煮的银耳莲子汤,不过今天她真的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安妈叹了口气,把银耳莲子汤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拉着安然的小手问道:“然然,都这样了,你还是放不下他吗?”
安然便低下了脑袋,她也在心里埋怨自己贱,方正都这样戏耍她,可她却还是陷在方正编织的情网里挣脱不出来。
安然更明白,她越是这样软弱,方正就越是会轻贱她,她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自我。
“然然,能听妈一句劝么?”安妈将女儿腮边几缕凌乱的秀发轻轻捋到耳后,说道,“跟别的男孩子相比,方正的确是又高大又硬朗,还当过兵,这的确是个很容易让女孩子动心的男孩,妈也是过来人,完全能体会你们这些小女孩子的心理。”
“可是……”安妈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可是,方正真的不是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他就是一个理想的情人,你可以跟他谈恋爱,谈一场轰轰烈烈、海誓山盟的恋爱,但若是结婚,你还是得找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
“妈。”安然一纵身投入妈妈的怀里,抽泣着说道,“可我真的放不下他,我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是他的影子,他微笑的样子,他生气的样子,还有他抽雪茄的样子,我忘不了他,我真
的忘不了他,哪怕他这样对我。”
安妈便叹了一口气,女儿真要这么容易就忘掉方正,也不会苦苦等他八年。
曾经相濡以沫的两条鱼儿可以相忘于江湖,可是曾经刻骨铭心爱过的恋人,却不是想忘就能忘的,人终究不是鱼,终究不是鱼。
当下安妈说道:“然然,要不你还是去巴黎留学吧?”
安然去了巴黎,虽然未必就能够忘掉方正,却是至少可以让事态先冷一冷。
“嗯。”安然软弱的点点头,她也觉得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再这样继续下去,她在方正面前就真的一点自尊都不剩了。
与此同时,方正的燕京吉普在新华门外被拦了下来。
方正其实并没有特别通行证,不过他平时出入新华门犹如进入自家后院,所以门岗一般也不会去为难他。
不过这次,因为安家的交待,方正的燕京吉普却被拦了下来。
跟江南通过电话之后,方正憋在胸口里的那股戾气已经消解,所以也没有跟门岗计较,只是让他们转达安然,他想跟她见上一面。
门岗转达之后五分钟,安然没有来,安红军却出现在了新华门外。
“孙子,你还真敢上门来啊?”安红军冷冷的看着方正,说,“你还真以为,我们老安家就是好欺负的?”
“今天我不是来跟你打架的,我想见安然一面。”方正同样冷冷的看着安红军。
因为江南的缘故,方正胸中的戾气已经消解了,这
个是事实,但这并不意味着方正的脾气就变好了。
犹其是面对像安红军这样的世家子弟时,方正依然还是方正,依然还是那个桀傲不驯、像狼一样的方正!
“想见我们家小然?”安红军冷然道,“痴心妄想,小然这辈子都不会见你了,赶紧滚,有多远就滚多远,别让我再看见你。”
方正冷冷的瞪着安红军,不说话。
足足十几秒之后,方正才从裤兜里摸出不锈钢烟盒,又从里面抠出一支雪茄烟剪开,然后点燃,靠在吉普车门上吞云吐雾起来。
“你怎么还不滚?”安红军怒道。
方正从嘴里卸下雪茄烟,冷然道:“我愿意呆在这里,你有意见?”
安红军便有些焦虑,这里终归是新华门,谁也没有权力赶走方正,可他要不把方正赶走,万一小妹改变主意,又出来见他怎么办?
安红军可是很清楚,小妹不跟方正见面的决心其实并不坚决,没准一转念之间,她就又改变了主意。
有道是,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
安红军正担心安然会改变主意,他身后就真的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安红军的脸便顷刻间垮了下来,来的可不就是小妹安然?
“小妹,你怎么又来了?”安红军脑门上露出了黑线。
方正嘴角却再次绽露出了习惯性的邪魅笑容,将抽剩下的半截雪茄烟扔地上碾灭,然后转身大步流星迎向了安然。
“站住,你给老子站住
”安红军勃然大怒。
看到方正没有停下脚步,安红军顾不上这里是共和国的中枢重地,直接就从后腰掏出枪,拿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方正,厉声喝道,“再往前,老子就真开枪了!”
方正这次没有亮出飞刀,而是一边缓缓退后,一边说:“别激动,小心走火。”
旁边守卫大门的两名武敬战士也是大为紧张,要不是因为安红军的身份特殊,他们早就在第一时间冲上来干涉了。
安然更是急得不行,赶紧加快脚步冲上前来,拿自己身体挡在了安红军的枪口前:“哥,你怎么又掏枪?”
安红军却一伸手将安然拉到了自己身后,却终归没有再拿枪口指着方正身体,而是冷着个脸对方正说道:“有话赶紧说,不许再靠近!”
说完了,安红军又回头瞪着安然说:“你也不许过去。”
安然的美目便红了,这还是她记忆中哥哥第一次冲她吼。
安然至今依然记得,在她六岁那年,哥哥因为她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