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赐宴,通常都是在青龙殿,只是这一次,高显带着百里玄木,却七拐八拐的,拐到了紫苏阁,那是昔年轩辕风还是皇子时,居住的宫殿。
“多少年过去了,这紫苏阁,和当年还是一般模样,就是陈设都未曾变换过。”百里玄木立在朱红色的大殿门外,缓缓的说道。
“你来。”轩辕风褪去皇帝的朝服,一身寻常的龙袍,坐在垂花厅的正中八仙椅上“赐坐。”
“多谢........陛下。”百里玄木还要跪。
“不必......今日你与朕就是故友重逢,没有君臣,之论旧情!!!”
高显已经捧了八仙凳给百里玄木,从前,他还只是百里族中的一个小小部将,从前,轩辕风不过只是轩辕送去凤歌的质子,一呆就是十五年。
在凤歌的那些岁月里,他们曾经是一起推演兵法,研习武功的兄弟,一起杀过强敌,一起忧国忧民。
少年血气方刚之时,一起打抱不平,一起励志护国。
“还记得,早年间,在凤族,你我兄弟二人,曾经一起在百望山之上彻夜把酒,夜雨倾盆,你与朕躲在山洞里...........”轩辕风说着,便有些神伤。
“.......陛下还记得昔年在凤歌的时光吗?”百里玄木凌然望向那个高高在上的轩辕风。
“怎能忘记。。。。”轩辕风苦苦的笑“朕母妃位份低位,所以派出前去凤歌做质子的人选,他想也没想就落在朕的头上。”
“....................”
百里玄木一直知道,昔年做质子的那段岁月,在轩辕风心中烙下深深的印记。
“不过后来到了,凤歌,朕还真的庆幸,先皇派了朕去,在那里,人人皆是平等的,女帝还是大公主的时候,先女帝待人温和慈爱,从不因为我是敌国质子而多加防备和禁锢,她如何教习你们,就如何教习朕..............”
“先女帝..........是呀,先女帝仁慈。”
“后来..........朕发现,你钟情女帝........”轩辕风忽然冷笑起来。
“女帝昔年还是大公主的时候,是凤族最美的女子,是凤族武功最为高超的女将军,难得的是,她仁善勇敢,心系天下。”百里玄木回想昔年,那个美好绰约的影子仿佛就在眼前一般。
“是呀,那时候的青春岁月里,朕与南风,你与漪裳........”轩辕风终是陷入回忆,沉痛的伤,让他漠然良久。
“所以,从那时起,陛下就坚定了,让微臣来帮您,收复凤族,杀了漪裳吗”百里玄木收回思绪,冷冰冰的说着。
“...................”
“你利用于凤族的关系,让我率兵逼宫,又利用拓拔未央善于制毒,亲自毒杀了你的父王,并威胁他,若不传位于你,就绞杀了你的五位皇兄弟。”百里玄木握紧了拳头“我早该知道,你这样的人,如何能真心待朋友,如何能真心善待阿瑾!!!!!”
“.........你以为,朕就忍心吗?”轩辕风冷然逼视着百里玄木的脸“逼死自己的父亲,逼着他临死与我断绝父子之情,逼着我的四位皇兄,出逃,放弃王族的身份,你以为,朕想吗???朕没有别的选择,若是朕不逼他们,那么今日撤去王族,流落在外的那个人,就是朕!!!!!!!!”
“你总有理由!!!那么害死洪儿,嫁祸漪裳,给阿瑾偷偷使用避免有孕的香,也是不得已???”百里玄木这一生从未这样对轩辕风不敬过,既然到了如今,他也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活着出去。
“都是因为。。。。。。你!!!!”轩辕风忽然恶毒的怒视着百里玄木。
“我??我对你从未有过一丝背叛之心.........”
“纵然你没有!!!!可是,自朕承袭王位,因为你是凤漪裳的夫君,因为你手握百里王族的兵将,朕就没有一日是安枕的,你可知,朕没有一日是能安然睡着的!!!!!”轩辕风那些年步步小心,臣服于凤歌,韬光养晦之后,难免也有许多的隐忍与委屈。
“你为了自己的私心......就可以亲手毒杀自己的儿子???”百里玄木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容貌与他昔年的旧友有些相像,可是灵魂却截然不同。
“朕没有办法。”轩辕风捶胸顿足,怆然泪下,“你可知,从朕打算成事那天起,朕足足思虑了三年,那三年里的每一天,朕都会痛心,可是只有洪儿,只有他的死才能真切的触怒你百里王族,才能让你死心塌地的帮朕,也只有你,能够亲手替朕杀了女帝!!
“口蜜腹剑!!!!”
“你要知道,从皇贵妃生下洪儿那一日开始,他就注定不会是朕的后继承袭王位之人,只因为他身上流着的百里王族的血液!!!!朕据不会让女帝夫婿的甥子主宰朕的王城!!!!”
“太子,那太子呢?皇后也是凤族之人!!!!!”
轩辕风抽了抽嘴“你难道这些年还不清楚??拓拔一族从没落的那一日开始,就恨上了女帝,恨上了凤族,恨上了南风与孤松两大家族!!!!”
“是呀,你们成功了,拓拔一族如今在天域与百里都是第一大族。”百里玄木想想便觉得心口压抑的难受。
“朕也不想的.........”轩辕皇帝苦苦的拿起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朕如果还是质子,江山社稷,王族家国,都于朕没有直接的联系,朕也不会........”
“是本王错了,是本王亲自送你权力之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