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宝塔,忽然一阵阴冷的风吹过,打翻了香案上的贡茶,那茶杯旋转着,离奇的掉落,在暗夜里惊得轩辕风一个机灵。
“奴才该死!”高显见轩辕风脸色大变,慌忙跪倒。
“........”他挥挥手,衣角上的污秽让他心下更是烦躁。
高显立刻换了一杯茶,口中念念有词“大皇子殿下,您泉下有知,当感恩才是,陛下前来探望你,是你的殊荣。”
这一次,高显才到香炉边,那手中的香居然离奇的断了。而香案上轩辕洪牌位边的两根长明烛,居然一起熄灭。
“这,这,这..............”高显蹙眉,吓得回望轩辕风“老奴,很小心了。”
轩辕风心中已经发冷,背后犹如长满了芒刺一样“回宫!!!!!!”
“是。”高显将手中的香交给了一旁的丫头,赶紧搀扶着轩辕风离开,才走出宝塔........
“磅..........”
一声巨响,轩辕风回眸,只见那跪在殿外的丫头也惊得面色苍白,再看去,方才高显再次放在皇子香案上的茶杯,居然炸了!!!!
轩辕风落荒而逃。
那一夜,他噩梦连连,汗湿了寝衣,高显为他换了三四次,果然再凌晨十分,青龙殿传了太医。
皇帝这一病,给本来久动荡不安的轩辕朝局,更是沉重一击,皇帝接连高烧四日,轩辕傲天在内的五位皇子轮番侍疾。
而后宫嫔妃,多是皇后与皇贵妃及崇贵妃伺候,位份低等的如静嫔,便是趋奉煎药这样的促使差事。
“娘娘,熬了这些日子了,您快歇歇。”百里瑾身边的丫头为她松散了发髻。
“落雪。”百里瑾揉了揉额角“你伺候本宫多久了。”
“回娘娘,已经快一年了。”落雪恭敬的说。
“本宫记得,你的家乡,在北凉?”百里瑾忽然反问。
“是呀,奴婢的家乡在北凉与西楚的边界,奴婢当年被卖到天域,又辗转进宫,在御花园伺候花草,是因为奴婢偶然得了您的垂爱,才能.........”
“替本宫办一件事。”百里瑾握住落雪的手。
落雪自然乖乖领命,因为她费尽心机,千里迢迢,从凤羌族被选中,安排入宫,蓄意接近百里瑾,这一切的目的,最终不过都是为了这最后的差事。
皇帝病重,轩辕傲天伺候,难免会碰上其他皇子与嫔妃。
多是与四皇子一起,他端坐在外殿,枕着自己的手臂,听着殿内的声响。
轩辕祁恒脸色不好,进来他总是闭门在四皇子府不见人,难得见面,也多是沉着脸,不说话。
“四哥。”轩辕傲天奉上参茶。
轩辕祁恒望着他,半日只喃喃的说了一句话:“傲天,你如今的模样,幸好没有让南风娘娘见到。”
是呀,幸好...........
“容貌而已....男子何须在意容貌。”轩辕傲天淡淡的微笑。
“可是,你的身子如今这样虚弱,再也不能拿刀杀敌了把?你可是南风娘娘的儿子,你曾经是咱们弟兄之间,武艺最高,是威震四海的少年将军!!!!”轩辕祁恒颤颤巍巍的握着杯盏“母妃殁了,紫玉的皇儿没有保住........”
“四嫂,还好吗?”轩辕傲天适时的表示了关切。
“命是保住了,只是出血太多,强行落胎,自此以后,再不能有孩子了。”轩辕祁恒很是痛心。
“四哥莫要太过伤怀了。”轩辕傲天将炭盆向他那一侧推了推。
“父皇在世,你我这些皇子尚且过得心惊胆战,母妃与妻儿都不能保全,若是...........”轩辕祁恒吞咽了一下,脸色惴惴不安的样子“若是有一日.........父皇过身了,那.........太子......将会如何待你我兄弟???”
是呀,若是太子得了皇位,他阴险狠毒,兄弟之中,他从来不能相容任何一人,照着他的手段,只怕所有的皇子,下场都是极度悲惨的。
沉默..........此刻,两兄弟都沉默。
“四哥,你方才说的话,今后不要对任何说起。否则来日,你会与我一样。”轩辕傲天一路走来,步步走入轩辕泽的算计之中,他如今算起来已是个废人。
望着轩辕傲天那张脸,轩辕祁恒心下猛然的抽搐了一下,“母妃没了,紫玉也出了事,可是后宫与前朝,都有人传闻,母妃身边的小春子,死前曾向父皇供述,是太子与皇后命他再永和门勒死母妃,然后嫁祸母妃与我勾结岳父,想要趁老九举兵之际,夺权!!!!”
“四哥,你没有做过,便无需害怕........”
“我自然没有做过。”轩辕祁恒耸着肩膀“可是,太子害了母妃,为何,父皇不问罪。”
轩辕傲天知道,这个眼前的四皇子,虽然依旧胆小懦弱,可是失了母妃与皇子,他心中已经有仇恨在滋长。
“或许,谣言不实。”
“...........”
小春子已死,一切线索都断了。
皇帝大病的这段日子,轩辕泽居然自主的替轩辕风处理起一些政事,皇后把持着后宫,顺道发落了一些皇帝身边的旧人。
自然了,这个过程之中,轩辕祁恒少不了要受些委屈。
“父皇病重,四弟该为父皇尽孝心才是。”轩辕泽高傲的望着轩辕祁恒,“你的府邸里,却私下有人办祭礼???你是在诅咒父皇吗?”
“我...........”
所谓的祭礼,不过是百里紫玉太过悲痛,所以在失了那腹中孩子的尾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