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金见他执意如此,只好作罢!
“不说师弟如今的境况,当年师叔被魔气入侵后从真魔边境回来,紧急关头强行帮你缔结元婴,以致自己最后冲击化神失利,耗尽真元而逝。我知道师弟是一肚子的怨气,宗门确实对你们师徒有些不公,你对天清和他师傅两位掌门心怀不满也在情理。天清不是也安排魏蒙当你的传人,你却执意不收,耽误了几十年,这次多亏我向他禀明师弟恐怕后继无人,才能安排小秋做你的亲传弟子,他不是也同意了吗?”
见两人说到自己,金秋不禁竖起耳朵,对师傅和师伯的争执他隐约明白了点什么,好像是师祖冲击化神失利而亡,其中也有宗门的责任,看来宗门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其中老家伙们的恩怨纠葛绝非自己所能想象。
“我不收魏蒙作为亲传弟子,还不是招了杨万亭的嫉恨?你道这几年他没拉下脸来求我!有谁不知道杨万亭是天清的一条狗?小秋能拜在我门下,你以为就这么简单,他只是凑巧来此,我要是再不收徒,恐怕名义上魏蒙还是外门弟子。”陶迎风越说越气愤,也顾不上金秋在场,“你当他们没想过安排别人,把天赋最好的学子拜入我门下,你还以为那是对我格外照顾不成?恐怕姓杨的和天清早有沟通,只是名义上不好安排,怀远恰好带着他们入门,才算有了一个机会,让魏蒙拜齐胜为师。”
陶迎风喝了一口酒,从脸色看有些酒气上涌,言语间有些激动,挥手示意金秋将酒满上,“刚入门时,小秋就和他的宝贝丫头起了冲突,他们都活了上千年的人了,哪能看不出个人的品行?恐怕和小秋有关的玉简都有好几个供他们参量了。”
金秋听到这里,暗道糟糕,如果上层对自己太重视,恐怕自己的秘密不是那么容易保守的,光是在莽原星收集天粹灵液,那玉简如果被细读并和另外四人的玉简加以比较参详,很容易就能得出灵液被自己偷了的结论。
只听陶迎风继续道:“小秋的心性和我十足相似,都是桀骜不驯,不被束缚之人,能遇见他是我天风的福气,这点我从不否认,他们绝没想到小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到筑基后期,也许不久便能再次突破,如今是患得患失。齐胜是收下魏蒙,那些功法还不是他拗不过杨万亭才给他的?修炼几十年才到金丹期,他齐胜就是没这个福分,收下这么好的弟子!”
“师弟,你喝多了。”天金闻言有些尴尬,特别是在后辈面前起争执,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师兄,我没喝多!这么多年以来,我其实早就看破了,什么飞升仙界,我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我还有希望,小秋就是我唯一的指望。想当年天清师徒俩变着法子将金灵宗的人变成他们的打手,可以说没有我们金灵宗就不可能有如今浩然真宗在修真将诶的地位。我不想自己的徒弟变成别人手中的一把刀,用着顺手就用,不顺手了就找个借口让他自生自灭。”
陶迎风眼含热泪,一口口酒饮下肚,神情变得越来越激动,就连天金都没法阻拦。
“师兄啊!想当年我们金灵宗是何等的强势,单我师傅一人就传下十五名弟子,可如今你看看,就剩下我一个人,等我走了之后,就只剩下小秋一人,我们都得到些什么?”
天金被陶迎风悲凉的解说触动心弦,脸色阴暗,想要出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金秋虽然不敢插话,却竖起耳朵听着,以前总觉得师傅对宗门非常不满,原来内中牵涉几代人的恩怨,如今总算明白症结所在了。
“师兄,我最看好骁勇了,你一定要保护好他,等他出关就是元婴期了,到时候天清恐怕会安排他到边境击杀魔修,不然就是追杀宗门仇敌,你不要让他去做那种事,否则像我的师兄弟那般死得冤枉。至于小秋,我希望你将来能替他安排个好的结果,等我走后,小秋就交由你照顾了,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
“迎风,你这说的是哪里话,就是你不说,我也会替他们安排好的,这点你还信不过吗?”
“就怕师兄心太软。切记!千万不要让齐胜成为我们金灵宗的宗主,他如今对天清唯命是从,要是我们金灵宗被他掌控,恐怕后辈再无出头之日,骁勇和小秋两个孩子将来的前景堪忧啊!”
陶迎风把今日对宗门的不满全然发泄出来,最后扑在桌上,已然醉倒。天金一脸黯然,看着从小熟悉的师弟变成如今苍老的模样,心中有说不出的凄凉。
金秋赶忙将陶迎风抱起,将他脸上沾着的酒污擦掉,向天金告了一声罪,便抱着师傅回静室休息。等弄妥他出来之时,才发现方师伯依然在外面等着。
“师弟他最近伤势加重,内心有些苦闷,说的话有些过了,你听听就算了,切不可对掌门存有半点不敬之心。陶师弟他喝多了,有些事情你不用记在心上,认真修炼才是正道。”
“师伯的话我明白,我会照顾好师傅的。”
“宗门大比就快要举行了,我看你还是好好修炼,争取早日突破,宗门定会对你尽心栽培,切勿辜负了长辈们对你的一片期望。”
“师伯请放心,小秋知道该怎么做。”
天金让他回去照顾陶迎风,挥手间御剑而起,朝金灵宗门内飞去。
原本轻松的欢宴,最后却落得个郁郁而散的结果。
金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