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静澜心中一颤,手里的温度已经慢慢凉下去。
他不让她当尼姑?
那么,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绝路了?
他会让她死么?
还是,会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两条路,都是绝路。
她擦干眼泪,忽然搂住温肃北的脖子,对着他耳边轻轻地呵气。
她显然还是太嫩生,太天真,不知道人性的复杂。
温肃北是对她有意思,可是这个时候,哪里有心情。
他一把将她拽下来,按住她,“静澜,把事情告诉我,不然,咱们谁心里也不好过,你也想好好过日子。
你父母也经不起来来回回地折腾,你把事情说清楚,说不定,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
晏静澜继续藏着掖着,显然是傻。
她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轻声说出那四个字:“我怀孕了。”
四个字一出,温肃北脸色大变,按住她的手旋即松开。
好像刚刚,沾染上了一场瘟疫。
晏静澜悲凉的看着他,果然,他是不愿意的,没有人会愿意,去做一个乌龟王八。
温肃北脸色阴晴不定,走马灯似的变换,良久,终于咬牙:“晏静澜!”
他只是喊得用力了些,晏静澜身子颤抖,眼泪在睫毛上挂着,晶莹欲滴。
下一秒,还没等他说话,她自己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嗖地一下戳中自己的胸膛。
刹那间,鲜血淋漓,她怔怔看着眼前的男人,他雪白修长的手握在刀刃上,血液流出来,肌肤白得惊心动魄。
她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决绝和愧疚,可是这个男人啊,为什么他眼里依旧流淌着源源不断的温情。
他爱她。
在晕厥过去的那一刻,她忽然生出来那样的想法。
也许从一开始,那年杏花微雨,一切就都是错的。
她遇见的,不该是叶知秋,不该是夏寒栖,应该是温肃北。
感动,却不爱。
她失去了爱一个人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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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直多事之秋,温肃北没有将她送去医院,反而请了最好的家庭医生来医治她。
晏家夫妇也被请了过来。
一看见女儿变成这个样子,脸色自然不好。
温肃北还跟他们认错,说晏静澜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他们只是有一些小的分歧,静澜太冲动。
晏静澜的母亲不信,她了解自己的女儿,如果真的怀了温肃北的孩子,即便是不愿意跟他,也认命了。
哪里会不顾及孩子,以命相博。
她回家的时候可是牵来了另外一个男人。
这个孩子,绝地不是温肃北的。
彼此知根知底,倒也不甚融洽。
在温园住了几天,平安无事。
只是前些天,晏家父母在花园里散步,正巧,三姨太邵美琪领着奶妈也在鲤鱼池边上喂鱼。
回头见了他们,不知道多亲热,伯父长伯母短的,眉眼却藏了奸。
好厉害的女人!
他们想,可是不仅如此。
当奶妈很‘使眼色’地忽然把婴儿抱过来说:“太太,少爷好像不太舒服。”
邵美琪连忙紧张地接过来,一看,然后着急地给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