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里面已经坐满人了。
我跟赵铭城一前一后进教室,一眼我就看见文小宁坐在那里,默默看书。
我想了下,还是从赵铭城手里接过食盒走过去递给他,桌上凭空出现一只食盒的时候,他诧异了一秒,随即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面色青白交加,有点奇怪。
“嘁,也不注意点影响,真是有够矫情。”
王若初不和谐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我跟他看了她一眼都没说话。
“谢谢。”他忽然将食盒拉了过来,淡淡说了句。
我听得不太对头,但还是没多想,又回位置上去了。
坐到第三排的时候,我还隐约听到王若初尖刻的声音在教室里回响。
“你也不嫌恶心,人家找新欢给你这个旧爱买饭,多膈应啊!”
文小宁依旧低声,嗡嗡的,也不知说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
一段友情固然重要,但是我即将要做的事情,更加重要。
赵铭城说的没错,人要有目标。
晚自习结束之后,我跟赵铭城道别,一个人去马路边打车。
站了半天,都没有的士经过。
喧闹的夜里,夜风把我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的,心情也跟着乱糟糟。
我独自走在街边,晃悠了很久,踌躇着未来的路。
网红,这真是个令人烦躁的词,我现在不敢坐公交了都。
一个人,身边没有了孟璐璐。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今晚特别明亮,我百无聊赖地睁眼看对面小吃街热气腾腾的繁华景象。
前世今生,伤感颇多。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了我的视线。
我看了看两边,没有车经过。
飞也似的冲过马路,对着那个身影招手,“文小宁!”
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忽然像触电一样地往前跑,好像我是什么怪物令他避之不及。
“文小宁,别跑啊,等等我!”
我不停地追赶,他却越跑越快,疾风闪电一样地飞驰,最后消失在一条寂静幽深的巷子里。
忽然,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
我只好蹲在地上刹那间觉得头晕目眩心肝脾肺肾都快呕出来了。
完了!
我把肚子吃坏了!
脑海里这个念头一响,顿时五脏六腑的苦水都聚集到了胃里,我捧着腹痛苦得想嚎叫。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来了。
我看也不看地接过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冷冷的问话,“几点了,还没到。”
我家距离学校很近,白天我直接步行,晚上不安全才会打的。
因为太近了,一般十分钟就到。
现在,显然是晚了。
可是他怎么在家?
“我……我肚子痛。”
电话那头忽然没了生气,半分钟之后,传来他雷厉风行的声音,“地点!”
“学校对面小吃街胡同口。”
我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已经疼得直抽气了。
手颤颤巍巍地,手机都快拿不稳。
就在我快要晕过去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双鞋,我认得,那是小宁的鞋。
“小宁!”
我忽然咬牙强迫自己清醒住。
抬眸看他,豆大的汗珠从我额前滚落,头晕眼花,小宁的人都变成三四个了。
他连忙扶起我,慌慌张张地满是担忧的语气,“你怎么了?”
我面目扭曲地回道,“我吃坏了。”
早知道听赵铭城的,不吃那么多了。
“走,我扶你去医院。”
说着,他稳稳地架住我,就要往回走,忽然迎面走来一个拉小吃车的大叔,“小宁,这是干嘛呐?”
我感觉到他扶我的手臂猛地抽搐颤抖,却还是没有放开。
“我同学不舒服,我带她去医院。”
“哦,那早去早回啊,可怜了,这孩子。”大叔从我身边经过,我无意间瞥见他饱经风霜的脸,那不就是那个卖麻辣烫的老大叔嘛!
他才一米七五,我一米七三,扶着我,他一点也不轻松,走了两步我就受不了了。
“别……嘶……别走了,我走不了了。”我张口,喘着粗气说道,他停下来,四处找地方,“找个地方坐着,我去叫车。”
我一边抽气出着冷汗,一边拉住他,“别……不用了。”
他不解,“为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抽抽着说,“我哥快来了。”
如果我没有感觉错的话,那一刻,他扶住我的手彻底僵住了,甚至有点想要松手的意图。
我脑门的冷汗大颗大颗地往外冒,整个人死死攀住他,以免自己滑落下去,在他耳边,我哆嗦着,颤声问,“他跟你说了什么?”
半晌,他不说话。
我又补了一句,“别骗我,我根本不信。他今天也跟我说了我们的事,他肯定跟你谈过话了,错不了。”
文小宁还是沉默不语。
我猛地吸了口气,咬住嘴,死死地扒着他肩膀,声嘶力竭地说道,“文小宁,我告诉你,他们军校的那帮子,最擅长的就是做思想工作。
哪怕你是中东极端恐怖分子,落在他手里,不出个把月,最后都能给你整成为国捐躯的人民的儿子。
保管你到死都深爱你的祖国和人民。
所以他说的话,一句都别信,真的!”
文小宁闻言,将我架出来,看着我的眼睛,飞快地眨了几下,我腹痛难忍,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头,手没力气伸不够,打到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