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萧嘉穗的住处,萧嘉穗将大门紧闭。
然后道:“方才二位在酒店之时,不敢直言自己的名讳,怕是那里人多眼杂,不知现在可否告知萧某二位的尊姓大名。”
罗恩与杜壆对视一眼,罗恩抱拳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瞒萧兄了,我是山东济州梁山的罗恩,这位是黄州木兰山的杜壆头领,现今也入了梁山,我二人闻说萧兄是一位真正的须眉丈夫,故此特来拜访。”
萧嘉穗闻言将门窗俱都关上,回过头来,朝罗恩二人抱拳道:“久闻罗头领仁义无双,那梁山周边的百姓无不念梁山的好处,直传到我这荆南来了,叫萧某心生向往,只可惜山高路远,又无从得空,故此不曾前去,不想今日得见尊言,实乃平生幸事。还有这位杜头领,我也多闻大名,不想你也入了梁山。”
罗恩道:“都是江湖上的兄弟抬举,罗某不过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
杜壆抱拳道:“杜某哪里有什么名声?若非罗恩哥哥抬举,我却还在那木兰山上胡乱度日呢,也不知何时能有出头之日。”
萧嘉穗摇头道:“罗头领此言差矣,虽是小事,却足见阁下之仁义,何况罗头领所行之事吾辈皆不及也。”
罗恩道:“我二人买了些酒菜,萧兄便一同吃些个,我们边吃边聊如何?”
萧嘉穗醒悟道:“却是我糊涂了,怠慢了二位,只是寒舍却无甚能招待的,却要二位破费。”
罗恩道:“些许酒菜值些甚么。”
三人就这般摆下饭菜点心,萧嘉穗取出大碗来筛酒。
萧嘉穗端起碗道:“今日得见二位,实乃平生有幸,萧某敬二位一碗。”
说罢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罗恩二人也不推辞,同样是一饮而尽。
三人重又将酒满上。
罗恩道:“不知萧兄对如今的大宋朝如何看?”
萧嘉穗叹了口气,端起碗来,喝了口酒,道:“如今大宋内忧外患,内有道君皇帝不问朝政,整日里被奸臣迷惑,外有大辽西夏等国虎视眈眈,实是岌岌可危啊,怕是国运不久。”
罗恩暗叹萧嘉穗眼光之准确,北宋朝廷内部已经腐朽不堪,若非现在辽国内部也是混乱,恐怕早就玩儿完了。
杜壆道:“那当今天下可称英雄的有几人?”
萧嘉穗笑道:“若说起天下英雄,如今却只有三人,一是江南方腊,二是郓城宋江,第三位便是罗恩头领了。”
罗恩道:“萧兄如此抬举,罗某愧不敢当。”
萧嘉穗道:“罗头领不必过谦,若说起三位来,萧某往日云游之时也曾到过江南,那江南方十三,因不堪花石纲重负,创立了一个什么摩尼教,倒也响应者云集,只是萧某看他,只顾以教义迷惑人心,虽偶有仁义之举,怕是不得长久。”
“再有那郓城宋江,虽是名头响亮,却只是一文吏,若无变故,做不得大事,唯有罗头领,不坏良民,为百姓计,当为长久之法。”
罗恩见萧嘉穗这般说,倒是对他佩服起来,他不似自己熟知水浒,仅凭自己的见闻便能推断出方腊行事不可长久,又推断出宋江等闲不会行事,果然有大才。
罗恩道:“萧兄如此说,却叫罗恩受宠若惊,罗某不过一介草寇,也只是行了些利民之事与那方腊又有何区别?再者说,那沧州小旋风,江湖上名头最大,罗某如何比得了?”
萧嘉穗摆手道:“罗头领不必妄自菲薄,萧某观罗头领行事颇有章法,且每破恶户,皆发于百姓十石粮食,此等仁义之举,却是方腊那些小恩小惠无法比拟的。”
“再说那沧州柴进,我看他行事却是自相矛盾,让人不能理解。他广收天下好汉,却只是凭借丹书铁券游走于朝廷之间,好像把这灭国之敌给与的护身符当做荣耀一般。”
这柴进确实如同萧嘉穗所说的一般,虽然广交天下好汉,却未曾行过任何对宋朝不利的事,且他遭遇变故之时,家中门客尽散,可见他多年来也未曾笼络住人心。
那古之孟尝君尚且在落难之时凭借家中门客躲过一劫,而柴进却只有梁山为其出头。
柴进所行之事,就好像一个小孩子故意调皮一般,大宋就是他的家长,一遇到危险,就拿出丹书铁券来,就相当于小孩子打架输了叫家长一般。
萧嘉穗又道:“这些却只是萧某的一些推断,这天下大势谁也说不准,不过以我观之,当今天下乌烟瘴气,时势造英雄,用不了几年,必然有人崛起于草莽之中。”
别人不知道萧嘉穗这般推断的正确性,罗恩却是一清二楚。
用不了几年,王庆田虎二人便会飞速崛起,而且双双称帝,而且王庆军队还会打到东京所属州县。
罗恩也不拐弯抹角,直说道:“萧兄大才。不瞒萧兄说,罗某此来,正是请萧兄到山上共谋大事的。”
萧嘉穗道:“吾观罗头领行事,不像是要招安,不知头领日后有何打算?”
罗恩没有直接回答萧嘉穗的问题,反而问道:“不知萧兄怎知罗某不愿招安?”这萧嘉穗是第二个直接看出罗恩不愿招安的人,第一个便是闻焕章,故而罗恩想听听他的看法。
萧嘉穗道:“这有何难,且不说罗头领与那高俅有杀父破家之仇,只从梁山当隳芸闯鲆欢来。”
“常言道‘想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罗头领若想招安时,以梁山现在的实力,直接破几个城池却不简单?如此才能引起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