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是恩师的手迹,兄弟果真是我同门师弟!”
杜壆颤抖着对上官义说出这一句话来。
自听闻山上来了个称是自家师弟的人,杜壆便坐不住了。他和师父分别日久,往日里在木兰山时便曾寻找过,却是杳无音讯。
自打上了梁山,也算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头,杜壆这种心理便愈发强烈。
尤其是发现了耽罗这处好地方之后,更是想把恩师接到岛上安享天年。
“我本待接他老人家来享福,不想竟会发生这等事。如今天人两隔,欲养而不待。师弟,将师父遇难之事详细与我说来,我必将那厮千刀万剐,以慰恩师在天之灵!”
杜壆眼中藏不住的怒火。
“此非师兄一人之责任,小弟也该为此效犬马之劳,不报师仇,我上官义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如何报仇,小弟全听罗恩哥哥与师兄的吩咐。”
上官义便将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杜壆听完怒道:“好个云天彪,欺我恩师年老力衰!若叫我遇上他,必叫其见识见识师门枪法之利!”
罗恩在一旁见这位等闲不曾发火的兄弟如此愤怒,心中也自理解。杜壆自幼失孤,是他这师父将其养育长大,又教授了他一身的武艺,有如亲生父亲一般。
今番遇上这等事,等同于杀父之仇,便是脾气再好的人也要怒火中烧。
“兄弟稍安勿躁,我已叫杨林邓飞二位兄弟将其引来,到时必叫二位兄弟亲手报仇。”
杜壆道:“那厮奸猾,哥哥如何确定他便会来?”
罗恩道:“不错,若在往日时,其不见得会来。但云天彪唯有一子,被上官兄弟取了首级,他若要报仇,唯有借朝廷之手这一个法子。”
杜壆咬牙道:“杀得好!莫说他有一个儿子,便是有是个八个,我也将其杀个罄尽!”
鲁智深上前拍了拍其肩膀,说道:“兄弟,洒家明白你心中怒火,只是万万不可叫怒火冲昏了头脑。那伙同云天彪的张应雷也在此处,师兄特地不曾杀他,便是要留个兄弟你来手刃。”
“多谢哥哥心意。”杜壆先是朝罗恩一拜。
“此乃天经地义之事,兄弟不必挂怀,只是你打算如何处置张应雷?”
杜壆紧握拳头,发出啪啪的响声:“若是一刀砍了他,未免太便宜了这厮,他不是欺我师父年老?今番我便会会这厮,看其有多少本事!”
酆泰嚷道:“不劳大哥动手,先叫其见识见识我双锏的厉害!”
不曾开口的史文恭说道:“酆泰兄弟收声,如此大仇,唯独叫杜壆兄弟亲自出手,方才能解恨。”
杜壆点头道:“不错,非我亲自杀了他方可。而且还要叫其在马上正大光明的死在我手中,好叫这厮明白,若非我师父年老,他早便性命不保。”
罗恩颔首:“既然如此,酆泰兄弟,张应雷正在袁朗兄弟处看押着,你且将其提来。记着,来时叫其吃一顿饱饭。我们先到演武场上去等。”
“兄弟看如此行事可好?”罗恩问道。
杜壆拜道:“哥哥安排周详,小弟自无不可。”
如此一来,众人便都到了那演武场去等。
今日却正好是个大晴天,此时正值当午,暖阳高照。
一路上诸多头领听闻此事,众多头领有的知晓内情,也有那不知道的,问清了详情便都义愤填膺,吵嚷着跟着过去要看杜壆诛杀此人。
其中尤其以史进为重,这个年轻的九纹龙,为了寻找恩师王进,连与早便心心相印的金莲的婚事都押后了。
史进自问若是有一日得知师父被暗害了,自己不论用何种手段去杀谁都做得出来。
等了半个时辰左右,酆泰才将张应雷带来,袁朗自然跟着一起。
只是奇怪的是,袁朗酆泰一脸愤怒的表情,那张应雷却是趾高气昂。
上官义见状大怒,一指张应雷:“你这厮死期已到,作何如此猖狂!?”
岂料张应雷瞥了他一眼,悠悠道:“我虽与云兄合力伤了你师父,但你等今日这般多人,只为杀我,却又与我何异?世人皆道梁山仁义,我看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上官义气的脸色发黑,却不知如何反驳他。
罗恩看这情况便知,想是酆泰没压住愤怒,对此人一番嘲讽,却反被将了一军。
罗恩正待上前辩驳,鲁智深铁塔般的身子大踏步走到张应雷面前,一指其鼻子骂道:“你这泼才!也敢于我等相提并论!洒家平生最恨便是欺软怕硬、胡搅蛮缠之人。”
“对你这等不道义的人,却将甚仁义?我兄弟的恩师却何曾的罪过你?偏生你却要害他?今番要找你报仇乃是天经地义!哪怕日后你有甚狐朋狗友前来寻仇,这等事放在天下任何一个地方,我等也自问心无愧!”
“今日你若只管敞开手段,看我兄弟赢不赢的了你。若如此时,你便是死在我兄弟手上,洒家也能高看你一眼。倒也算你死的光明。若你再蛮缠,便是我兄弟不动手,洒家也一杖将你这厮超度了!”
罗恩闻言心中暗赞,鲁智深虽粗莽,却每每看到重点,也许这便是佛性。
而这也是杜壆想要出气,罗恩并不打算阻拦的原因。
虽说其手段是有些残忍,张应雷岂是杜壆对手,此来必死。
但张应雷所做所为堪称令人厌恶,须知和一个不讲仁义的讲仁义,便是最不仁义的事情。
这等人往往有一个特性,便是你不如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