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臂弓后撤,马军自两侧冲过去!”
眼见神臂弓毫无作用,陶震霆也不再做无用功,派遣马军出击。
听得马蹄之声,袁朗探出头去看。
“散!对马!摆防御阵势!”
这几个字说出来,但见梁山军马急速散开。
但又与方才赶路时有所不同,但见其迅速分成六人一组,每列变为十二人,队伍的长度迅速扩张。
如此一来,既可起到分散敌人马军的作用,又能更好的进行首尾呼应。
马军转瞬即至,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队伍的转变已然完成。
但见那马军冲击而来,撞在盾牌之上,此时才是对盾兵最大的考验。
在这等情况之下,少不得有人手臂因此而断。
但即便如此,这些久经训练的梁山士卒,还是红着眼,咬着牙的挺住。
“围!”袁朗大吼一声。
但见阵型迅速转变,十二人一列的阵势向两边开始弯曲,将马军包围在里面。此时若从天空中看下去,场上已然围城两个圈。
那圈的内侧是一面面盾牌,外侧则是六人相互呼应。
步卒将马军紧紧围在当中。
因为有盾牌阻挡,所以马军的攻势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即便有人因手臂断掉而支撑不住,也会迅速将盾牌交于身后之人,这些人虽未经过持盾的训练,但是这等简单的压缩敌军范围的,只管持着盾往里面挤压便是。
这也是六人一组的好处,不至于说一旦盾兵有闪失便会被破。
“刺!”
那挡住马军的盾牌之后迅速冒出一根长枪来,不少马军因急速的冲击而来不及防守,就此中招。
陶震霆看在眼里,心中暗骂,但状况紧急,由不得他多想,忙是带着剩余的步军杀了上去。
神臂弓部队也是收了弓,拔出腰刀,喊叫着冲杀过去。
“斩马腿!”
随着部分长枪兵得势,其身后步卒趁此机会,自两边迅速奔出两个持腰刀的人来,以迅雷之势将敌军坐骑摧毁。
如此一来,在被压缩到十分有限的空间中,落马的官军甚至不及被敌军斩杀,有的就死在己方的马蹄之下了。
至于那些没被踩踏的,被挤到盾牌边上,也会挨上一枪毙命。
“朱军师大才!”
袁朗心中赞叹不已,此阵虽说演练过不少次,却也当真是袁朗第一次使用,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强的作用。
但也并非是没有不足之处,有那被撞折了手臂的士卒,只怕再也难以恢复,甚至有些人直接在这等冲击之下吐血而亡,也有些盾牌被撞的变了形。
而且能起到如此大的作用,与敌军不清楚此阵有很大的关系,莫说用的多了,便是下一次再用,作用都会不及这第一次。
但能以步对马出其不意的占了上风,已然叫袁朗十分高兴了。
梁山士卒见成效如此只好,不由得都杀红了眼,不断的开始重复挤压、枪刺、斩马腿的动作。
袁朗见陶震霆带人上来,在见识了此改良的一字长蛇阵的威力之后,心中大定。
若论步卒的拼杀能力,梁山还真未怕过谁,步军的主要武器是刀和枪。
而梁山上的个中高手不计其数,林冲和丘岳本都是禁军教头,最会训练士卒,又是一个使枪矛,一个使大刀。
更有史文恭等人,虽说他们并不负责训练,但有空时都会到柳元潘忠那里去指点。他们二人也时常的到各个高手面前请教。
所以这训练出来的士卒,在身手上不惧任何一支兵马,在配合上面也从未落下过。
就连鲁智深都说,相较于西军,除了那种在九死一生中拼搏出来的意志和反应之外,其他方面,梁山兵马并不比西军差。
但问题是梁山军马缺少九死一生的经验,大宋兵马又有多少不缺的呢?在这方面,许多禁军也不过和梁山是半斤八两罢了。
袁朗并未往敌军中冲,他还要坐镇在此,指挥阵势应变。
其实就打到现在这种情况,两军混战在一起。若无闲置的兵马,主将的存在只不过是为了稳定军心而已。
陶震霆也清楚袁朗代表的意义,便先分出一部分人,自己带一部分人马,意图将贼军的阵法自外而内打破了。
但正如袁朗所料一般,这样的冲击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士气高涨的梁山士卒。最外面的那一层,脱离了阵势,仅仅凭借数百人,就挡住了官军一千余人。
当然这一千多官军当中是有那些弓兵存在的,所以论起近战有所不如。
袁朗见此心下安定,眼见那陶震霆带着剩余军马要冲破阵势。他心知此人武艺高强,若有陶震霆的带领,必然能在阵势上撕开口子,当下不敢怠慢,便手持双挝迎了上去。
殊不知陶震霆此时心中也是泛起惊涛骇浪,梁山这怪异的一字长蛇阵对马军起到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
能够以步对马而占据上风,纵然有些许不足,但还是相当少见的。
可是陶震霆也看的出,此阵不大好复制,只因为其所需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
不说是训练士卒之间的配合需要花费大力气,便是那数百面足够坚固的盾牌的制造,没有足够的军费便是痴心妄想。
而现在大宋普遍连军饷都有可能被贪污,京中的衣甲也有些被那宦官偷偷贩卖了换钱,若不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想叫朝廷出大力气、大投入的金钱来打造这样的军队,不啻于百日做梦。
陶震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