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朝阳低头,暗笑了两下,把田悦拉到身边来,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他这个女朋友心直口快的,有时说话让人措手不及地尴尬。
田悦挣开他的手,瞪了何朝阳一眼,气愤的样子好像他也有份欺负女人,然后红着脸,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这边,皇甫一鸣倒没有因为田悦说的话感到难堪。只是在想,她的身体有那么差吗?不过就跟他操练了一晚上,就变成操劳了?她是纸糊的,还是玻璃做的!
想着想着,不由更觉得担心了。皇甫一鸣没去理会何朝阳在一旁近乎诡异的笑,还有田悦愤愤离去的背影,转过身,走进门诊室,将柯澜抱在怀里,往1048号病房走去。
到病房没多久,护士就拿着药瓶过来了。
皇甫一鸣把柯澜放在病c上,脱掉外面宽大的睡袍,给她盖上被子,然后坐在旁边。
他一会看看病c的人,一会看看挂着的药瓶,温柔体贴的样子看得一边的护士脸红心跳,幻想躺在那的人是自己该有多幸福!
不知道是药水开始发挥作用了,还是她做梦了,比较之前的昏睡,柯澜似乎有了几分意识,有了些轻微的动静。但是看得出,她很不安。
她紧蹙着眉头,唇瓣微微开合,在呢喃着什么。皇甫一鸣凑近了听,可什么都听不到。她好像只是在梦里说话。
她的双手地越来越紧地抓着c单,似乎在害怕,似乎在挣扎,也似乎在逃避。她抓得那么用力,连被扎进去的针头都要被移位了。
皇甫一鸣没有多想,把她扎针的左手握在掌心,不让她乱动,然后一点点抚摸,让她松开紧拽的c单。
她的脸那么烫,手却是冰凉的。等一点点松开以后,皇甫一鸣才发现她的掌心里全是冷汗。
没由来地一阵心疼。
像是找到了依归的港湾,被他握住手的柯澜,渐渐放松了下来,呼吸也慢慢平缓了。
“咳咳。”身后传来两声轻咳。
皇甫一鸣回过头,“你什么时候来的?”
“站了好几分钟了,”何朝阳笑着,从门口走了过来,“表哥,你对女人的专注力永远比对兄弟多。”
“怎么可能。”皇甫一鸣把柯澜的手放下,却不忘动作轻柔,调整好她手背的位置,“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你知道我换女人的频率。”
“话是这么说,不过那也得看是什么衣服。万一是一件顶级限量版呢?”何朝阳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盒药,递给皇甫一鸣,“给,好衣服就得好好保养,别轻易糟蹋了。”
“是什么?”皇甫一鸣狐疑地接过来,扫了扫药盒上的说明,仅一眼便知道了。
“田悦发现她伤得不轻,刚才去妇科那边拿的,她不好意思拿给你,就委托我了。”何朝阳勾起嘴角,“表哥,人家姑娘是第一次,你怎么也不悠着点,还玩得那么疯!”
第一次?皇甫一鸣冷哼了一声,却没作声,把药放进了口袋。出于男性的尊严,他不想让何朝阳知道自己的女人是别人玩过的“破鞋”,那玩意不过是她补来糊弄他的!
难怪田悦对他的态度突然冷淡,原来是为柯澜打抱不平。不过,他自己也知道,昨晚确实过分了。寻欢作乐就好,明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了,又何必为了一句无谓的话去折腾她,太不像他平日的作派。
“你怎么放进口袋了?搁在这里,一会会有护士过来帮她擦药的。”何朝阳一脸调笑。
“别管了,我有数。”皇甫一鸣不去跟何朝阳逗乐。他跟自己待时间长了,学会了嘻嘻哈哈哈、玩玩笑笑,别的倒无所谓,可是皇甫一鸣不想拿柯澜开玩笑。没有原因,就是不想。再说,那么隐秘的地方岂能让别人看了去,女人也不行。他会自己负责到底!
“表哥,你好像很紧张这个女人。”何朝阳半玩笑半认真地说着,目光情不自禁在柯澜美丽的脸庞上徘徊。
是很漂亮,哪怕是这样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她不一般的美艳气质。但皇甫一鸣不是一个仅仅看外表的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玩什么样的女人,他分得很清楚。虽然从小到大,何朝阳没见皇甫一鸣对什么人动过真心,总是玩玩就甩,可这次他总感觉有点微妙。这个女人,如果说是玩的对象,表哥不至于表现得如此紧张,从他抱着她的样子就看出来了,有如稀世珍宝。可如果说是爱上的对象,他为何如此对待她,连田悦这个素不相识的人都愤愤不平了。
看到何朝阳在注视柯澜,皇甫一鸣站了起来,顺势用自己强健的身躯挡住了他的视线。
“我的女人我当然紧张了。”
“表哥,你喜欢她?”何朝阳起了玩心,故意往旁边走了一步,这个位置依然可以看到柯澜。
“当然喜欢,不喜欢能做我的女人吗?”皇甫一鸣避重就轻,然后拽着何朝阳坐到角落的沙发上去,省得这小子总在看她。
何朝阳随他拽着,坐下,“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爱上她了?如果是,你还和薛家的二小姐结婚吗?”
“朝阳,别开玩笑!”皇甫一鸣忍不住有些暴躁,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大,他看了看躺在c上还是安安静静睡着的人,回头,压低了声音说,“我怎么可能会爱上她!再说,不管我爱上谁,会不会爱上谁,结婚的事情是不会变的。”
看皇甫一鸣如此认真,何朝阳也严肃起来。
“表哥,如果你爱的是一个人,结婚的又是另一个人,难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