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即便是没有生命危险,这些道士一个个都被烧焦了一层皮,浑身冒着青烟,黑乎乎的在地上挺尸。
“马师兄!”
仲笙这一烧,倒是将这些人的怒火与冲动,给烧没了不少,一个个持着武器双目惊惶恐惧的往后退去。
“你,你们别过来~!”
这群道士,还是认识了眼前这两人的恐怖之处,想起自己之前的挑衅,似有寒气穿透骨髓。
仲笙与阎君一阵对视,各自明白对方的心意,默契十足的同时转过脑袋。
幽深而阴恻恻的眼神,落在这一群道士身上,压得他们传不过气来,像被人扼住咽喉一般痛苦。
浑身缭绕着黑色烟雾的一老一少,周身裹挟这或猩红,或幽黑的火焰,正在向他们渐渐逼近。
一阵微风吹起,撩起两人的华贵斗篷,那股浓烈的让人不寒而栗,让人窒息的沉沉死气依然近乎实质。
终于,有人紧绷着的那根弦,承受不住压力,断了。
持着一把破破烂烂长剑的年轻道士,结结巴巴道:“两位大,大人忘尘子师叔他”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发了,年青道士面色突然变得紫红,痛苦的掐着自己青筋暴起的脖子,然后脖首分离。
殷红的血光四处飞溅,溅到了道士身后支离破碎的玻璃幕墙上,流淌到了四分五裂的青石小道上,浸没在地上浅浅的水坑中,仿佛盛开的血色蔷薇,妖艳夺目。
一个不该死的人,就在死神眼皮子底下,死了。
不说阎君,就连仲笙这个新入行的人,都快气炸了。
不知为何,这怒意好似与生俱来,如熊熊火焰般在仲笙胸腔中翻腾着。这不仅是因为阎君所说的那个道士的挑衅,更多的是,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
这些人的命不由别人,更不由天,归他们管!
“忘尘子!你给我滚出来!”
阎君气得浑身乱颤,再次感受到了自己深刻的情绪波动,当然这时的他顾不得为这事高兴,此刻他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将那个忘尘子给拽出来活剐了。
“忘尘子,这些人都是你的后辈,你就是这般狠心的利用他们,丝毫不管他们死活?!”
“忘尘子,你再不出来,我们就直接将这茶馆给烧了,不管你躲在哪里,都叫你灰飞烟灭!”
阎君双目狠狠的瞪着,这群道士身后,如宫殿般庞大的清雨茶馆,怒吼着:“让开!”
“阎前辈,别冲动~”
瞧着一言不合就准备放火的阎君,仲笙有些汗颜,立马拉住欲要暴走的阎君。
“小子,你放开!”
阎君转头忘了一眼,毫不理会仲笙,拖着仲笙继续前行。
拉都拉不住仲笙一脸苦笑。
一众道士双腿发软,勉强站立着,想要往后退却绝望地发现到南墙了。
不得已,这些道士还是硬着头皮,手持着刀剑鞭枪,哆嗦着嘴唇:“你,你们别过来啊~”
然而,阎君拖着仲笙,拄着那把泛着寒光的死神镰刀,还是渐渐逼近了。
“跑啊!”不知是谁一声吼叫,一众道士开始疯狂的逃窜。
然而,在他们刚踏出步子之时,仲笙看着那些人重新失神的眼睛,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刀剑的强风吹乱了仲笙的头发,千钧一发之际,仲笙放开阎君挥着死神镰刀,弯腰前扑的同时将一个靠近他们的道士送到了墙上。
随即,一柄突然从背后袭来的长剑,在仲笙弯腰的同时掠过仲笙的发梢,削落两丝褐发,一股寒意立刻传遍他的全身。
死亡的威胁,再一次降临在仲笙身上。
苍老的龚老板沉闷嘟哝两句,慢慢拉开合在胸前的手掌,一柄三尺流光溢彩的长剑,便自其手中生成。
随即,长剑刷得一声飞到空中,剑尖对准仲笙的脑袋。
“寂灭无疆,去!”
强烈的劲风自背后传来,仲笙顿时脊梁一紧,一种如醉冰窖的寒气油然而生。
“仲笙小子,快躲开!”
然而,在龚老板喷出一口血雾,疯狂的眼神下,这柄由他所有修为凝结而成的飞剑,如一道光影迅速窜过长空,直直的刺向仲笙。
光剑带起的劲风,将空气刺得直响,仿佛一下一秒这些风便会随着长剑将仲笙的脑袋瓜儿刺碎。
然而,让龚老板目瞪口呆的是,下一秒那柄寄托着他所有力量的寂灭之剑,直接在空中爆裂开来。
噗~~!
如啤酒**被撬开,如车轮胎被扎破,如气球遇上针仲笙感觉,自己身体内某个禁锢,被打开了,一种漏气的感觉应然而来。
当然,这跟放屁的感觉还是有差别的
“舒服~”
浑身清清爽爽,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颤抖着,一种无形的力量从仲笙身体内宣泄出去,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最先受到波及的,当然就是龚老板呕心沥血的那一剑了。
所以,见着自己使出的寂灭之剑,直接哑炮在了空中,龚老板真的吐血了。
原本流光溢彩,闪烁着耀眼白光的寂灭之剑,就这么在空中雷声大雨点小的爆炸了,就跟一束小型的烟花似的,而且还很漂亮。
“庶子,你”龚老板喷出一口血雾,脑袋一阵发晕。
今天,他的店惨遭被毁,今天,他变成了这副老年人的样子,今天,他四十年的修为尽失
但是,无论龚老板有多么惨,仲笙顾不得那个想害自己的糟老头子,兴奋的望着周围一群血红着眼睛,正